“嬸子,那是給我娘配的藥。”
計氏抓著黃紙包的手一緊,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顧文茵,“這麼多,嬸子拿幾根也少不到哪去。”
話落,撮了幾根最大的甘草拿帕子包了,塞進袖籠裡。
顧文茵當即變了臉色,張嘴便要懟計氏,不想卻在這時,門外響起石梅花的聲音。
“呦,怎麼這麼熱鬨?”
計氏猛的抬頭看向自門外走了進來的石梅花,細長的眼睛裡有著顯而易見的驚喜和激動,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,“梅花嫂子,你怎麼來了?”
石梅花笑著說道:“我啊,是替人羅篾匠來跑腿的。”
計氏垂在身側的手一緊,問道:“羅篾匠?怎麼……”
石梅花打斷計氏的話,笑盈盈的看著元氏,“顧家娘子,羅篾匠讓我來和你說一聲,成親的日子定在下個月的初六,您看行不行?”
計氏身子幾不可見的晃了晃,一側的唐婉儀更是臉都白了,鼻子一酸的同時眼眶都紅了。
“哎呀,文茵她娘,恭喜你了。”李寡婦一把攥住了元氏的胳膊,一迭聲的說道:“人常說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,文茵她娘,你的福氣來了!”
元氏臉上綻起抹僵硬的笑,下意識的朝顧文茵看了過來。
顧文茵連忙扯了嘴角,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,打趣道:“明兒我再去趟鎮子裡,給娘你扯幾尺布,做身新衣裳。”
“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石梅花連聲說道。
話落,掏出一串銅錢塞在了元氏的手裡,“這是羅篾匠給的彩禮錢,讓你給自己和文茵置辦兩身新衣裳。”
“這怎麼行。”元氏連忙推了過去,“當時都說好的……”
“拿著吧。”石梅花笑著說道:“他羅叔既然有這個心,你就彆委屈自己和孩子了。”
李寡婦也在一旁勸道:“是啊,文茵她娘,這是人羅篾匠的一片心意,你就彆推拒了。”
唐婉儀僵硬著腳步走到計氏身邊,握住了計氏的手,計氏的手一片冰涼輕輕的顫抖著。
觸的的柔軟,讓計氏猛的回過神來,她垂目看向委屈得就快哭出來的唐婉儀,扯了扯嘴角,臉上綻起抹僵硬的笑,“婉儀,你怎麼了?”
唐婉儀感覺手都要被她娘捏斷了,疼得她臉色一陣陣的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