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氣,壓下心頭的苦澀,目光輕抬看向顧文茵。四目相對,對上顧文茵那對黑寶石一樣的眸子,司牧雲有片刻的呆滯,這眼睛怎麼那麼像自家主子呢!隻不過,一個冷的沒有溫度,一個卻似如同裝進了滿天的星光,璀
璨靈動的叫人不忍移目。
“哎,不是跟你說了這山裡凶險,不要再來了嗎?”司牧雲收了目光,不高興的對羅獵戶說道,“來了也就算了,怎麼還帶著這麼一群孩子。”
羅獵戶擰了眉頭,一臉愁苦的說道:“兄弟,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,不然,誰會嫌命長來這山裡求生活啊。”
司牧雲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在這時耳邊響起顧文茵的聲音,“大叔,您還沒告訴我,您的名字呢。”司牧雲目光一轉,看向顧文茵,心道:丫頭片子,就屬你膽兒肥,前一回不要命的去摘那勞什子定仙草,這會子又不要命的去打野豬,你莫不是以為你屬貓的,有九條命
不成?
“丫頭,叔就是個獵戶,平常大家都是獵戶獵戶的叫。”
“那叔,您姓什麼呢?”顧文茵問道。
司牧雲嘿嘿一笑,說道:“丫頭趁著天還早趕緊家去吧。”
顧文茵臉上不顯,心卻是緊緊的揪成了一團。
名不肯說,連姓也不肯透露!這人為什麼要刻意的隱瞞身份?
“叔,您常在這山裡打獵嗎?”顧文茵換了個方式打探。
司牧雲點頭,“附近山裡沒什麼獵物了,這山裡還能打些狼啊豹子的換點錢花花。”
顧文茵的目光落在司牧雲背上背著的牛角弓上,這樣一張經過百十道工序才能加工而成的弓,非千兩白銀百兩黃金而不得。用它來打獵物換銀子花?嗬嗬,你騙鬼呢!
顧文茵垂了眼瞼,咽下滿心的疑惑,重新抬眼看著司牧雲,說道:“叔,那以後我們可能要經常打照麵了。”
司牧雲有種吃了幾斤黃蓮的感覺。他一點都不想和主子以外的人打照麵,他當初就不該一時婦人之仁出手救人!還有,當初是誰告訴他,豬瀧山人跡罕至是個絕世藏身好地方的?讓他出來,他保證不打死
他!
“丫頭,這山裡真的很危險,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,你聽叔的話……”
“叔,山裡再凶險總還是條生路,可坐在家裡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。”顧文茵打斷司牧雲的話說道。
司牧雲張著嘴,良久,沉沉的歎了口氣。
那個,他改變主意了,他不想打死那個建議來爺豬瀧山避世的人,他就想打他個半死不活,生活不能自理,可不可以?
又說了幾句客套話,司牧雲尋了個托詞取走羅獵戶手裡的箭離開。
羅喜寶吵著要將野豬扛回家弄弄乾淨開葷吃肉,羅獵戶罵了他幾句不頂用,猶疑的看向顧文茵,“文茵,你怎麼說?”
“回去吧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我也想吃肉了!”
一句話。羅喜寶高興的跳了起來,羅獵戶罵了幾句,卻也掩不住臉上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