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然村子裡傳出曾氏撞邪了,那說明她家肯定發生了些詭異的事。
會是什麼事呢?
顧文茵驀然目光一亮,似是想到了什麼,但下一刻,卻又裝作了什麼都沒發生一樣,看向羅遠時,問道:“哥,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“嗯。”羅遠時點頭道:“鐵柱說,今天早上羅驍叔和人說,昨天後半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老是聽到有人拍門,可等起來,又不見拍門人的。”“長生她奶說是有人跟她們家過不去,愣是讓羅驍叔守在大門口,一聽到拍門的聲音便拉開門跑出去查看,可羅驍叔守了幾回都沒把那個敲門的人給抓住不說,甚至連那人
的影子都沒看到。”
“那然後呢?”顧文茵饒有興味的問道。
“長生她奶打算去夫人廟請了馬道姑來驅邪。”羅遠時說道。
顧文茵忍了笑,說道:“那馬道姑可不便宜,長生她奶這回是下血本了。”
在一邊,將兩人對話聽了個全的李木荷,看了看羅遠時,又看了看顧文茵,想說什麼,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。
等回到屋裡,她和顧文茵並肩躺在床上時,才壓低了聲音問道:“文茵,長生她奶家的事,是不是和你抹在她家門上的蛇血有關?”
“是的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蝙蝠嗜血,聞到血味便會往門上撲,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拍門一樣。”
良久。
“文茵,你真是太壞了!可是,我真的好喜歡呢!”
顧文茵將被子拉了起來,兩個人躲在被子裡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。
次日,照舊是羅富貴家的雞才吃,一家人便先後起了床。
顧文茵到廚房的時候,元氏已經將米飯撈好,放在裡鍋蒸上了。
羅遠時也已經寫完了十張滿紙,第一張麻紙上的字有些不忍直視,但到第四張開始,便慢慢的有了樣子。
顧文茵拿在手裡,問元氏,“娘,你看了我哥的字沒?”
“看過了,比你那時候寫得好。”元氏說道。
羅遠時漲紅了臉,“嬸子,我哪能和文茵比啊,你就彆寒磣我了。”
“是真的比她好。”元氏說道:“她剛學寫字的那會,哪裡靜得下來,屁股上長了釘子一樣,寫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……”
顧文茵在一邊聽了嘻嘻的笑,她最擅長的就是毛筆字,國畫,讓她將一件學了十幾年的事,再從頭做一遍,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啊!
等羅遠時還有顧文茵都梳洗好了,元氏放下手裡的活,喊了灶前燒火的李木荷,端了三個碗出來,“來,你們把這個喝了。”
顧文茵一看,就知道這是元氏煮的商黃水,抬頭看向元氏,問道:“娘,你和叔喝過了嗎?”
“喝過了,昨天我們就當茶水喝著呢。”元氏答道。
說話間,耳邊響起李木荷猶疑的聲音,“嬸,這是那個商黃水?”
元氏點頭,“喝吧,你們身子底子都差,都得補一補。”
李木荷才要開口,顧文茵卻是先就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來,一邊的羅遠時見了,也沒多說跟著大口大口喝了。
李木荷低下頭,小口小口的喝著,費了好大的力才把眼裡的澀痛給壓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