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遠時點頭,一行人繞過泥地裡的羅狗剩繼續往前走。
因為羅狗剩,路上大家的情緒都難兔受了點影響,興致再沒有之前那樣高。
“哎,元寶真可憐。”羅喜寶不無同情的歎了口氣,說道:“我娘說,她剛來的時候,長得可水靈了,人又勤快,隻可惜……”
隻可惜,她遇上的是羅狗剩這樣的汙糟貨。
“我娘說,黃梅村的那個寡婦慫恿著羅狗剩下死手的打元寶,元寶身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,照這樣下去,怕是命都要沒了。”同義在一邊說道。
顧文茵抬頭看了眼頭頂灰蒙蒙的天,心裡沉沉的歎了口氣。
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樣子,一行人才到了鎮子上。
大家先陪著鐵柱去買鹽。
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,鹽漲到了二分八一斤。
雖然有心理準備,但這一刻,麵對這高昂的價錢,大家臉上的笑容齊齊消失怠儘。
“多買些吧,到過年了,估計三分銀子一斤都有可能。”夥計對鐵柱說道。
鐵柱歎了口氣,“手裡就這點錢,想多買也買不了啊。”
夥計理解的點點頭,說道:“你還能買上兩斤已經不錯了,好些人都是幾兩半斤的買。哎,世道不太平,沒辦法,苦的總是老百姓。”
買好鹽,顧文茵先去交了雜貨鋪子交元氏繡的那幾塊帕子。雜貨鋪老板很是喜歡,二話不說就結了五十文錢給顧文茵,他乾脆也不十塊二十塊的取了,將那個包著素絹的小包裹往櫃台上一放,對顧文茵說道:“丫頭,這些你都拿回
去吧,七天來交一次貨,怎麼樣?”
“這麼多啊……”顧文茵有些猶疑。
老板看在眼裡,不由疑惑的說道:“你這丫頭到是有趣了,旁人巴不得的事,怎麼到你眼裡卻是為難了?”
“我怕我娘顧著賺錢,熬壞了眼睛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雜貨鋪老板聽了,正想說點什麼,不想,顧文茵卻突然轉身對鐵柱說道:“鐵柱,你把你娘繡的帕子給老板看看,要是行,這帕子就讓你娘和我娘分攤了繡。”
鐵柱連忙將帶來的帕子遞了上去。
“比起這丫頭帶來的帕子,是差了點,但也還是賣得出去。”雜貨鋪老板說道:“行了,這帕子你們倆家一起繡吧。”
鐵柱高興的話都說不出來,隻知道傻傻的看著顧文茵笑。
這麼多帕子,不是十五文錢的押金就能拿走的,但是另外再付押金,顧文茵根本就沒準備。
想了想,顧文茵對老板說道:“叔,我們是鳳凰村人,我爹叫羅烈,我們村裡正是羅莽。”
“羅莽啊,我知道,他有個兒子在縣衙當差,一個閨女也嫁進了官家,那可是方圓數一數二的人物。”雜貨鋪老板說道。
“叔,您貴姓呢?”顧文茵兩眼彎彎的看著雜貨鋪老板,“我們以後就長期合作了,還不知道您姓什麼呢。”
“免貴姓金。”老板笑著看向顧文茵,“丫頭,你呢,你叫啥?”
“金叔,您喊我文茵就好了,我哥他叫遠時。”顧文茵看著金老板,“金叔,您看這押金……”
金老板臉上閃過抹猶疑之色,末了,一咬牙說道:“押金就算了,但你們七天需得來交一次貨,半個月結一回帳。”
“成,金叔,您放心,您的信任我必不辜負。”為了讓金老板吃個定心丸,顧文茵又道:“金叔,我們和濟民堂也有生意往來,您若是不放心,可以去打聽打聽。”
一聽顧文茵和濟民堂還有生意來往,金老板蹙起的眉頭頓時鬆了開來,“放心,放心,不放心也就不會合作了。”接下來,倆方點好帕子的數量,又取了對應的繡線。這才辭了姓金老板,一行人高高興興的朝濟民堂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