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茵收了目光,在小滿邊上坐下,問道:“縣丞不是姓馮嗎?怎麼又變成姓魏的了?”
“姓馮的那個縣丞家裡出事了。”
顧文茵目光一緊,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好像說是馮縣丞的夫人病逝了。”小滿說道:“馮縣丞辭了官扶棺回鄉安葬。”
顧文茵到沒想到會是這個緣由,心裡不由得便是一片沉重。
這樣的話,欠馮灃的這個人情,一時之間怕是還不了了。
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,顧文茵正準備起身和小滿道彆,老塗氏卻突然說道:“文茵,奶厚著臉皮跟你說件事。”
顧文茵抬頭看向塗氏,“奶,什麼事,你說?”
“你那茶籽油能不能再給奶倒一些來,縣丞這兩天都會在奶家吃飯,過兩天,縣裡還要來一批人,也是奶家供飯。”塗氏說道。
顧文茵一瞬想到上回羅小海說的去豬瀧山的事,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,臉上卻仍舊得做出一副波浪不興的表情。
“回頭我讓我哥給奶送一缽子來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“那奶謝謝你了。”老塗氏說道。
顧文茵和老塗氏客氣了幾句,終究還是沒忍住,問了一句,“奶,不納糧不收賦的,縣裡怎麼來人了?”
“說是有人舉報豬瀧山藏了個江洋大盜,縣衙裡怕出人命,準備組織附近的村民搜山呢。”老塗氏說道。
果然是這樣。
暗暗的歎了口氣,顧文茵又坐了一會兒,說了幾句閒話,這才起身打算回家。
“文茵,就在我們家吃吧。”老塗氏和馮氏齊聲留道。
“不了,嬸,我娘她們還在等我呢。”
顧文茵一路疾走往家趕,走到半路卻和拿著油燈來找她的羅遠時撞了個正著。
“哥,你怎麼來了?”
“你總不回來,嬸子不放心,讓我來接下你。”羅遠時說道。
兄妹倆人一起往家走。
桌上的飯和菜還沒動,元氏和李木荷都在等她。
“怎麼,你們還沒吃?”顧文茵問道。
元氏朝李木荷和羅遠時看了看,說道:“他們倆說要等你,你哥等不到你,還不放心,提著燈來找你。”
顧文茵衝羅遠時感激的笑了笑。
“哥,你回頭給莽爺爺家送缽子油去,小滿奶說,那個魏縣丞還要在他們家吃兩天,縣太爺過兩天也要來。”
“縣太爺來乾什麼?”羅遠時眉頭緊了緊,問道。
“說是豬瀧山藏了江洋大盜,縣太爺要命令附近的村民幫著搜山抓大盜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羅遠時和李木荷聽得麵麵相覷。
元氏卻是一瞬皺緊了眉頭,“真的有江洋大盜?”
“怎麼可能啊?”顧文茵放了手裡的碗,說道:“我們進出豬瀧山那麼多次了,除了遇見一個附近的獵戶,彆的連個人影都沒看到。要真有江洋大盜,還有我們的命在?”
“是啊。”羅遠時附合道:“嬸子,肯定是謠言,你彆信。”
元氏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,一對清秀的眸子,滿是擔憂之色。
顧文茵將這事先放到了一邊,眼下,她得先將草藥交到濟民堂才是當務之急。
“哥,等下吃好飯,我們稱稱家裡的藥草一共有多少斤,然後再繼續做些油出來,還有把梅花嬸子和駒叔媳婦的工錢給結一結。”
“好。”因為飯後有活,這餐飯很快便結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