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生猶死,雖有猶無!
魏子臣嚼著這八個字,英朗的臉上掠過抹淡淡的驚愕之色,隻是,很快的便被他遮掩了過去。
“明白了,你去吧。”
顧文茵再次屈膝福了福,然後轉身招呼了僵在原地的羅遠時幾人,朝村外走去。
隻是,還沒走出幾步,身後陡然響起一陣尖厲的哭喊聲。
顧文茵步子一頓,下一刻,便看到羅狗剩抓著根手臂粗的洗衣槌追在後麵,沒命的往元寶身上砸,元寶背上被砸了好幾下,顧文茵看著都痛。“狗剩,你個畜生,你想乾什麼?”羅莽大聲罵著將元寶護在了身後,指著扔了洗衣槌罵罵咧咧的羅狗剩,“她是你媳婦,就是條狗跟了你這麼多年,侍候你吃侍候你穿的,
也沒有這樣打的道理!”
“莽叔,您這話說得……”羅狗剩一臉無賴的說道:“老話說,娶來的媳婦買來的馬,任我騎來任我打。她還是我爹娘花錢買來的,我怎麼就打不得了?”
羅莽氣得頜下的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,也不費什麼話了,脫了鞋子便要往羅狗剩身上抽。
卻在這時,一隻手攔在了羅莽跟前,“老爺子,你年紀大了,彆為著這樣的混帳東西氣壞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羅莽重重的歎了口氣,將鞋重新穿上。
躲在羅莽身後的元寶哭著哭著突然重重咳了起來,緊接著“哇”一聲,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,嚇得她一瞬間白了臉,連哭都忘了。
顧文茵欲要上前,卻在看到身前的魏子臣時步子一頓。
“她雖然是你爹娘買來給你做媳婦的,但依大周律,殺人就得償命,打傷就得坐牢。”魏子臣閒閒的說道:“你是想砍頭呢,還是想坐牢?”
羅狗剩下意識的便想耍無賴,不想,原本一副氣定神閒的魏子臣,陡然目光一厲,像道閃電一樣直指羅狗剩。
羅狗剩嚇得一個瑟瑟,差點腳 一軟跪在了地上。
顧文茵看了眼縮在羅莽身後麵色死灰的元寶,抿了抿唇,對羅遠時說道:“我們走吧,不早了。”
許是之前的那一幕太過驚悚,一路上連話都少了許多。
最後,是羅遠時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文茵,你以後要是嫁人,你男人敢動你一個手指頭,你就回家來,哥養你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羅獵戶和羅駒聽了,一怔之後,突然齊齊發出一串大笑。
羅遠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這話太早了,再說了,就顧文茵的能力,哪裡用得著他養她啊!一時間訕訕的,鬨了個大紅臉。
顧文茵卻是脆聲說道:“嗯,我記住了,獵戶叔和駒叔給我作證,省得等以後有了嫂子,你不認帳。”
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羅遠時不樂意的說道。
顧文茵嘿嘿但笑不說話。
經過這一出小鬨劇,氣氛總是回來了。
一路到濟民藥堂。
小夥計早就等在外麵,見著顧文茵一行人,連忙上前將她迎了進去。
“姑娘,我們掌櫃的說了,您來了,直接請了您去後堂,您隨小的來。”
“有勞小哥。”
小夥計連忙擺手,他很清楚,這一單生意做下來,就算掌櫃的沒有額外的賞賜,但往後他在這藥堂裡的地位卻是不一樣了。
孫掌櫃正和蘇氏坐在廳堂喝茶說著話,聽到小夥計的聲音,倆人放了茶盞,齊齊迎了出來。
“來了,先到屋裡坐喝口茶吧。”蘇氏對顧文茵說道。
羅遠時則幫著向孫掌櫃引薦孫獵戶和羅駒。羅獵戶還好,必竟經常會打些獵物送鎮上的酒樓來賣,羅駒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,好在孫掌櫃也不是那種難打交道的人,幾句話下來,羅駒慢慢的便恢複了自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