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毛病吧?”羅遠時對深一腳淺一腳來喊他的小滿,說道:“這麼厚的雪,還能進山?”“遠時哥,你快彆說了。我爺都氣炸了,他說山裡的雪怕是比這還厚,那樣的雪山,彆說找不到人,怕是自己都得給弄丟了。結果,那姓沈的和姓魏的不聽爺的勸不說,還
把我爺給說了一通。”
羅遠時默然片刻,稍傾,抓了掛在牆上的竹刀,便往外走。
“哥。”
顧文茵從屋裡走了出來,喊住了欲要離開的羅遠時。
“你出來乾什麼?”
羅遠時一臉緊張的看了眼四周,不理會顧文茵的反對,推著她回屋裡。
“哥,我雖然中了瘴毒,可也沒到連露個麵都不可以吧?”顧文茵無力的說道。
“你沒聽小滿說嗎?那姓沈的和姓魏的不聽莽爺爺的勸不說,還把莽爺爺給說了。要是讓他們知道,你是騙他們的,他們還不把你給活拆了。”羅遠時臉色凝重的說道。
顧文茵才要開口,羅遠時卻已經接著說道:“你就在屋裡呆著,哪裡也彆去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木荷,你看著她。”羅遠時已經直接忽略了顧文茵的意見,轉而交待起李木荷來,“你機靈點,小心那邊的人。”
話落,對著曾氏家的方向抬了抬下頜。
李木荷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羅遠時這才重新朝等在外麵的小滿走了過去。
“遠時。”元氏從廚房裡趕了出來,將一個小籃子塞在羅遠時手裡,“籃子裡麵是酒和飯團,冷了就喝口酒,彆喝多,醉了不好。餓了就啃兩口飯團。”
羅遠時接過,“謝謝嬸子。”
“一家人,謝什麼啊。”元氏擺了擺手,“去吧,記住,一定要跟在縣太爺或者是魏縣丞的後麵,千萬不能掉隊或者單獨走遠。”
“嬸子放心,我曉得的。”
元氏目送著羅遠時和小滿走遠,這才返身去看屋裡的羅烈。
羅烈早上醒來,說頭暈身上沒有力氣,心口還有些悶和痛,元氏便讓他躺床上休息,就連早飯也是她端了侍候著在床上吃的。
元氏到的時候,顧文茵和李木荷正坐在床榻前和羅烈說著話。見到元氏進來,李木荷連忙站了起來,讓出身下的椅子。
“木荷,你坐吧,嬸子站一會兒。”
李木荷卻是已經拿了角落的小馬劄坐在了顧文茵的身邊。
元氏坐了下來,看著臉色有些泛白的羅烈,問道:“怎麼樣,有沒有感覺好點了?”
羅烈點了點頭,“好多了,你彆擔心。”話落,似是怕元氏不相信,又接著說道:“我想著,可能是昨天路走多了,沒什麼大礙的。”
元氏點頭,輕聲說道:“那就好,這幾天你多休息休息,彆再做活了。”
“娘。”顧文茵卻突然開口說道:“等雪化了,我們借了莽爺爺家的牛車,拉了叔去濟民堂請孫掌櫃給看看吧。”
元氏還沒開口,羅烈已經著急的說道:“不用,不用,真沒什麼大事。你們不信,我現在就下床給你們看看。”
說著便撐了床鋪要坐起來,也不知道是人太虛弱還是用力太猛,手上一鬆,整個人重重的跌了回去。
“叔!”顧文茵連忙撲上前,扶住羅烈。
元氏鞋都沒脫就跳上了床,從後麵托著嘴唇泛紫的羅烈,急聲問道:“你沒事吧?你哪裡不舒服?要不要請大夫?”
羅烈眼前陣陣金星直冒,睜開眼便是一陣天眩地轉,可他愣是咬牙忍住了,更甚至強扯了抹笑,對元氏說道:“沒事,沒事,就是早上吃得少,餓得沒力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