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氏緊接著壓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娘,娘你沒事吧?”
高氏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,連忙去扶曾氏。隻是,手裡的曾氏卻是沉沉的像堆爛泥一樣,扶不動。
“娘?”
高氏情急之下一個用力,將曾氏翻了過來。
“啊……娘,娘你怎麼了?”
地上的曾氏雙眼緊閉,嘴唇發黑,額頭太陽穴的位置往裡凹了進去。
曾氏死了。
夜裡,顧文茵一邊幫著元氏洗碗,一邊輕聲說著白日裡發生的事。
李木荷在一邊啐了一口,說道:“真是晦氣,早不死,晚不死,偏在我們破土動工她就死了!”
元氏歎了口氣,說不鬱悶是假的,可想著死者為大,不管曾氏活著怎樣,人都死了,跟個死人計較,也顯得自己太沒教養了!
當下,深吸了口氣,將心裡那股不適壓了下去,說道:“人死債消,不管她活著的時候,我們倆家什麼恩怨,既然人已經沒了,明天讓遠時包個白包過去吧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一邊喂著小豬崽的羅遠時難得的駁了元氏的話,“嬸子,我們好心不計較,回頭到了他們那邊,還以為是我們覺得自己理虧呢!”
“可是……”元氏還要說。
顧文茵插了話說道:“娘,我讚成我哥的意見。”
元氏搖頭說道:“我這不是看著長生他爹和你阿駒叔的麵子嗎?我們蓋房子,喊也沒喊一聲,他們就自己來幫忙了。”
顧文茵想了想,說道:“那這樣吧,哥,你明天把白包交到羅駘叔手裡,再跟他說一聲,我們禮到人就不到了。”
按說,打了包,出殯前是要去吃一餐豆腐飯的。
羅遠時點頭道:“那行,明天我去找下羅駘叔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,羅烈從外麵走了進來,他剛才去送韓國才和那些匠人,進屋就說道:“長生他奶是怎麼回事?怎麼村子裡到處都在說,是長生他爺嫌他奶禍害了幾個兒子,把她給帶走了。”
曾氏的死訊,早就傳遍了全村。
隻是,那個時候羅烈在新地基那邊忙著,隻知道人死了,但是怎麼死的卻不知道。
這會子送韓國才他們,半道上聽了幾耳朵,這才問起。
曾氏那一跤摔下去,太陽穴撞上了長條凳的一個角,生生的把個太陽穴磕碎了!
顧文茵少不得把事情又說給羅烈聽,末了,不忘點評道:“叔,說不定還真是長生他爺把人帶走的,不然,怎麼就那麼巧,一頭就磕在了太陽穴上。”
話是這樣說,顧文茵心裡想的卻不是這樣。
首先,曾氏那一跤到底是怎麼摔的?
高氏本意是扶人的,又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往前撲,加重了曾氏撞上凳子的力道?
她始終相信,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彆有用心的結果!
可是,那樣的情況下,是誰算得這麼準?又是誰那麼恨曾氏,非要置她於死地?
顧文茵想不出來。
想不出來便不想,對於曾氏的死,顧文茵隻有一句話,老而不死是為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