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富貴擺了擺手,“鄉裡鄉親的,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。”
顧文茵牽了毛驢朝李木荷走了過去。
“怎麼這麼久?”李木荷問道。
“說了會兒話,就把時間耽擱了。”顧文茵對李木荷說道:“木荷姐,同海哥做小旗了,你知道嗎?”
李木荷不解的問道:“小旗是什麼?”
“軍中的一個官銜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小旗上麵是總旗再是百戶、千戶,指揮使。”
“那同海哥他是不是很快就會升總旗,然後百戶、千戶?”李木荷問道。
“看他的造化吧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戰爭雖然殘酷,但戰爭也是機會,就看他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了。”
軍中的功名,都是拿命在搏,老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,功名哪是那麼容易賺的!
不多時,便到了家裡,羅遠時也已經從山裡砍柴回來,洗了身子,換了身乾淨的衣裳。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,銀兩備齊,羅烈騎著毛驢,羅遠時和顧文茵則是步行,辭了元氏和李木荷,一行三人朝縣城出發。
按照顧文茵的計劃,一行三人到了鎮上,雇了一輛馬車,她和羅烈坐馬車,羅遠時騎著毛驢,繼續朝縣城趕去。
緊趕慢趕,總算是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。
“哥,先找個客棧借宿一晚上,明天一早我們再去回春堂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“哎。”
羅遠時應了一聲,下了毛驢,向周邊的人打聽客棧。
“文茵,有家同福客棧,和回春堂在一條街上,隻是價格可能會貴點……”
顧文茵打斷羅遠時的話,“就住同福吧。”
到了客棧,正是一天裡最繁忙的時候,住宿的打尖的人來車往,熱鬨非凡。
顧文茵和羅遠時要了間普通的客房,一晚上十文錢,供應熱水,但三餐不管。
進了房間,東西放下,三人喝了壺熱茶,轉眼就到了用晚飯的時間,這一天下來,肚子裡還是早上吃的那點存貨,顧文茵餓得前胸都快貼後背了。好歹灌了一壺熱茶水,稍稍緩解了下。
“叔,我餓了,我們下去吃飯吧?”
羅烈也早就餓了,當下便點頭應好。
大堂裡很是熱鬨,頭頂懸掛的大紅燈籠照得亮如白晝,七八張八仙桌坐得滿滿當當。三人在靠角落的位置選了個略空的位置坐下,喊了小二上前,問清楚價格後,要了兩個炒菜三碗米飯。
顧文茵好奇的打量起大堂的四周來。
而就在這時,耳邊響起一道刻意壓低的沙啞的聲音,“聽說並州城那邊有老百姓悄悄的立了宸王爺的生祠。”
立生祠,那是為活著的人建立祠廟,而加以奉祀的一種行為。
生祠之設,有“報功”和“禱祀”的雙重目的。一方麵,老百姓以此表達對造福當地英雄的感激之情,另一方麵,是禱祀求福。
並州城的人替穆東明立生祠,坐穩天下的武氏能答應?
顧文茵一瞬攥緊了垂在了身側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