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小海搖頭,眉間染了抹鬱色,輕聲說道:“我到是懷疑會不會是那豬瀧山江洋大盜的同夥,如果真是的話,縣裡怕是要不太平了。”
顧文茵一顆心頓時狂跳不已。
她咽了咽乾乾的喉嚨,啞著聲音問道:“可是豬瀧山不是已經搜過了嗎?沒有你們說的江洋大盜啊?”
羅小海搖了搖頭,“有些事,你小孩子不懂,總之,你們早些出城,路上走快點,趁著天沒黑路上行人多,早些到家就是。”
他這樣一說,羅烈哪裡還敢耽擱,當即便辭了他,和顧文茵上了馬車,羅遠時騎著毛驢,朝城門去。
一路上,顧文茵鮮有的變得沉默起來。
羅烈還以為她是害怕,少不得安慰她道:“彆怕,這青天白日的,那江洋大盜肯定不敢出來作案的。”
顧文茵扯了扯嘴角,給了羅烈一個僵硬的笑。
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,在馬車又行了一段路後,她乾脆便閉上眼睛裝起睡來。實則腦海裡卻是翻江倒海的厲害,一點睡意也沒有。
可是,她就算是把腦袋想破了,也是無用功,最終不得不歎了口氣,真的就放空了思緒,讓自己睡了過去。
這一睡,足足睡了兩個時辰,再睜開眼裡,馬車已經進了山門鎮。
“叔,我們不直接回家,來鎮上乾什麼?”顧文茵問道。
“叔難得出趟門,給你娘帶點東西回去。”羅烈目光含笑的說道:“本來打算在縣城買的,可是走得匆忙來不及挑,就到這鎮子上選吧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,馬車經過了一家銀鋪,羅烈連忙上車夫停下馬車,他縱身下了馬車,進了銀鋪。
羅遠時便要從毛驢上下來,卻被顧文茵阻止了,“叔給我娘挑東西,你去乾什麼?”稍傾,卻又恍然大悟似的說道:“噢,哥,你是不是想給木荷姐買東西啊?”
羅遠時瞬間漲紅了臉,瞪了顧文茵一眼,說道:“都多大的人了,你木荷姐不在,連個頭發都梳不好。”
“你不說還好,你這一說,我還奇怪呢。”顧文茵杷了杷已經齊肩的頭發,一臉鬱悶的說道:“我早上醒來,找不到我綁頭發的發帶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放哪裡自己忘記了?”羅遠時問道。
顧文茵搖頭,“我睡覺前解了發帶,將它放在枕頭邊上,可是早上醒來,將床翻了個遍也沒找著。”
正說著,羅烈眉眼含笑的從銀鋪裡走了出來。
顧文茵便止了話頭,對羅烈說道:“叔,給我看看,你買了什麼。”
羅烈從懷裡取了一根銀製的杏花簪子,遞給顧文茵,“好看嗎?”
“好看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我娘她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“你娘她喜歡玉簪花,本來想買玉簪花的,可是店裡沒有,說可以定製。但要半個月才能娶,掌櫃的給我推薦了這個,我覺得也挺好看的,就買了這個。”羅烈說道。
顧文茵將簪子還給羅烈,說道:“隻要是叔買的,我娘她都會喜歡的。”
羅烈黎黑的臉上綻起抹淺淺的紅色,眼底掠過抹羞澀的笑意,將顧文茵遞來的簪子小心拿帕子包了,小心的收好。
回到鳳凰村的時候,天色還早,天邊緋紅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。
不時有在地裡勞作的村民和羅遠時打著招呼。
到了村口,羅遠時先去羅富貴家還了毛驢,這才返身扶了羅烈從馬車裡下來,將車錢給結了,三人邁步朝自家的方向走去。
“殺了你,你們統統都該死……”
陡然的,一陣淒厲的喊聲響起,緊接著一道身影朝著三人中的顧文茵衝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