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”顧文茵冷冷說道:“彆說五千兩,就是五個銅板都沒有。”
“那……”
顧重山才開口,門外的老蒼頭突然臉色蒼白的從外麵跑了進來。
“老太爺,不好了,賭場的賴老四讓人送了這個來。”
老蒼頭將手裡被血染透的白綢布遞到顧重山手裡。
白色的綢布裡是一截人的手指,手指上還戴著一枚翠玉指環。
一側的小周氏和顧舒窈看到那枚手指時,已經白了臉,等看清手指上的翠玉指環,小周氏“嗷”的一聲站了起來,撲上前,想抓又不敢抓的,指著那緞綢布,那截手指哭喊道:“老爺,是然兒的,這是然兒的手指啊……”
顧舒窈卻是臉色一白後,猛的拔腳跑了出去,不多時外麵響起一陣乾嘔聲。
顧文茵把玩著自己的手指,幽幽的說了一句,“聽說顧二爺欠了賭場一千兩的銀子,看在一個姓的份上,這一千兩銀子,我可以借你們,隻是……”
“賤人,借什麼借?這明明就是你設的局……”
小周氏喊著朝顧文茵撲了過去,母子連心,顧曄然再不是東西,可那是她的兒子,是她的依靠。
眼見得小周氏便要撓到顧文茵的臉,燕歌上前一步,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手,顧文茵隻聽到“啪”一聲脆響,下一刻,小周氏已經捂著臉倒在了地上。
顧文茵沒有看小周氏,而是看向顧重山,說道:“一千兩銀子,我有,但你得拿這屋子做抵押,什麼時候還上銀子了,屋子便還給你們。”
顧重山哆嗦了嘴唇,好半響,憋出一句,“顧文茵,你就不怕報應嗎?”
“報應?”顧文茵嗬嗬一笑,問道:“顧重山,你怕過嗎?”
顧重山“……”
“在你那樣對我的祖母,對我的父親和母親的時候,你想過會有報應嗎?”顧文茵問道。
顧重山瞪著顧文茵,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父要子亡,子……”
“我呸!”顧文茵重重一口朝顧重山唾了過去,“去你娘的君為臣綱,父為子綱。天下最不要臉的就是你這號人!做了那麼多喪儘天良的事,還滿口的仁義道德!報應?老天真有眼,早就一個雷把你劈了,還需要我來討公道?”
“我不怕實話告訴你,今天要是我拿不到這和離書,你就等著替你寶貝兒子收屍!從現在開始,隻要我沒出顧家的大門,隔半個時辰,便會有人送你兒子身上的零件來。這回隻是個手指,下一回可就不知道是什麼了!”
顧重山“咚”一聲跌坐在椅子裡。
小周氏更嚇得連罵聲都忘了,回過神來後,她連滾爬的撲倒在顧文茵腳下,“文茵,我求你,你放過你二叔吧!是我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,你……”
顧文茵卻是看也不看小周氏一眼,目光直直的落在顧重山身上。
門外,顧舒窈軟軟的倒在廊簷下,她怔怔的看著頭頂那方碧藍如洗的天空,唇角綻起自嘲的笑,她到底是有多蠢,才會以為顧文茵是她可以算計的?
不知道過了多久,花廳內響起顧重山滿是滄桑和無奈的聲音,“這是和離書,這是房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