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”一聲輕笑響起。
顧文茵抬目看了過去,對上一張脂光明豔高鼻深眸極具異域特色的臉,臉的主人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,穿了一身大紅繡牡丹圖案的宮裝,露出一截如凝脂的脖子以及玲瓏有致的鎖骨。見顧文茵肆無顧忌的打量自己,也不惱,一對褐色的眸子同樣打量著顧文茵。
末了,回首對一側妝容精致卻無奈美人遲暮的淑妃說道:“姐姐,她看起來比我還小,真的會治病嗎?”
淑妃皺了眉頭,說實話,第一眼,她便不喜歡這個顧文茵。
聽到僖嬪的問話,淑妃垂了眉眼,說道:“王爺總不可能拿妹妹的身子逗趣。”
僖嬪想了想,覺得淑妃說得有道理,她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她好臨安王才能更好!
“那就開始吧。”僖嬪說道。
淑妃才要開口,一直沒出聲的顧文茵卻在這時,說話了。
“兩位娘娘怕是弄錯了,我是個賣扇子的,你們要看扇子,我這裡應有儘有。至於看病……”她笑了笑,目光直指僖嬪,“我不會。”
一句,我不會,使得僖嬪臉上的笑容一瞬僵在了那,她回頭看向淑妃,“姐姐……”
淑妃自是從武玄英那早就對好了說詞的,聽到顧文茵的話,她冷冷一笑,目光銳利的看著顧文茵,“是,不會,還是不肯?”
“不會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淑妃從椅子裡站了起來,緩緩朝顧文茵走了過去。
在三步外站定,目光冰冷的凝視著顧文茵,一字一句說道:“你可想清楚了,這裡可是皇宮,彆說是皇上的寵妃,就是這裡的一隻貓一隻狗都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!你自己作死,不要緊,可彆連累了爹娘親人!”
顧文茵迎著淑妃冰霜一樣的目光,一字一句說道:“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賣扇子的,而不是開醫館看病救人的。可偏偏就是有人欺君罔上指鹿為馬,非得把我這宮裡帶。是我自己作死嗎?明明就是有人彆有居心借刀殺人!”
“好一張伶牙利齒的嘴!”淑妃冷聲說道:“本宮再問你一遍,到底替不替僖嬪娘娘診治。”
“不會,怎麼診?怎麼治?”顧文茵問道。
淑妃深深看了眼顧文茵,末了,突然拔聲喊道:“來人,去請皇上,告訴顧文茵抗旨不遵,不肯給僖嬪娘娘診脈,問皇上如何處治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門外有宮人應了,然後便是一串急促的步子聲。
楚王府。
武玄風得了武卉的稟報,起身便要往走,卻在走到門檻處時,腳步幕然一滯,僵在了那。
武卉歎了口氣,輕聲說道:“王爺,我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武玄風沉聲應道。
“王爺可是想進宮請皇後娘娘出麵?”武卉問道。
武玄風扶著大門的手緊了緊,沒錯,他確實是想請母後出麵。可是,倘若母後問起來,他和顧文茵是什麼關係,為何要出手救她時,他怎麼回答?而倘若母後知道,顧文茵是羲表兄心上的人,她還會救嗎?
姝瑾死後,母後每日裡都要咒上羲表兄幾句,不知道便也罷了,一旦知道羲表兄和顧文茵的關係,隻怕,母後會是第一個要了顧文茵命的人!
武玄風站在那左右為難,人必須救,可是怎樣救,這卻是個難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