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寶說道,話落,抓著樹杆便像猴子一樣往上爬。
顧文茵本來想跑到大路上,但又怕來的是追兵,隻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在樹下打著轉轉,一迭聲的問道:“喜寶,喜寶看到了沒有?”
“看到了。”喜寶貼著樹梢,對顧文茵說道:“好多人,文茵。”
好多人?!
顧文茵腳一軟,“咚”一聲摔在了地上。
腦子裡一片空白,連喜寶後麵說了什麼都不知道。心裡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,穆東明出事了!他出事了!怎麼辦?她要怎麼辦?恍恍惚惚間,耳邊響起一陣雜亂的步子聲,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。
“丫頭!”
顧文茵驀然抬頭。
霜白的月光下,穆東明裹一身風塵好整以暇的站在那,正目光熠熠的看著她。
幾乎是刹那間,顧文茵便紅了眼眶,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,簌簌的直往下掉,可臉上卻綻起大大的笑臉,訥訥失聲道:“阿羲,是你,真的是你!”
月光漏過頭頂層層的樹葉,灑下斑駁的光芒,落在含淚帶笑的顧文茵身上,使得她看起來如同夜的精靈。
穆東明猛的張了雙手一把將顧文茵抱在了懷裡,輕輕吻著她被露水沾濕的發,小聲說道:“是我,丫頭。”
顧文茵緊緊的抱住了穆東明的腰身,那樣的用力,生恐一鬆手,一切便是一場幻覺。
一邊站著的喜寶,看著相擁的兩人,眼底的笑漸漸變得落寞,目光輕抬間看到了候在林子外的司牧雲,當即抬腳走了上前。
“司大叔,怎麼來的這麼晚,可把文茵給急死了。”
怎麼來得這麼晚?
似是想到了什麼,司牧雲勉強扯了扯嘴角,呲牙裂嘴的笑了笑。
喜寶眼尖的將司牧雲的異樣看在眼裡,默了一默,試探著問道:“司大叔,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司牧雲連連將頭搖成了撥浪鼓,一迭聲的說道:“沒有,沒有。”
他這樣急促的否認反而越發的讓喜寶生疑,隻是,他也很清楚,司牧雲若是不肯說,他便是怎麼問也是枉然。可世上的事,從來都是雁過留影,不是你不說,便永遠能被掩沒的。很快,喜寶心裡有了主意,但他什麼也沒說,隻是目光輕抬,睃了眼如雕像般牽著馬匹肅立一側的十幾騎。
“司大叔,他們是……”
“他們是王爺的影衛,跟了王爺十幾年了,本來王爺的意思是,這次任務結束,就放他們自由。可他們離開王爺也無處可去……”司牧雲說道。
喜寶當即說道:“即是跟了王爺十幾年,那就是家人一樣的啊!即是家人怎麼能隨意分開呢?留下吧,留下吧,放心,彆說十幾個,就是幾十個,文茵也養得活。”
司牧雲“……”
這話怎麼聽著就這麼彆扭呢?
爺的人,為什麼要叫小丫頭養活?自家爺又不是入贅,憑什麼叫小丫頭養活啊!
沒等司牧雲回味過來,穆東明牽著顧文茵的手從小樹林走了出來。
喜寶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,飛快的睃了眼穆東明後,喜寶說道:“文茵,我要回京城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