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氏噗嗤一聲便笑了,暗道:扈君庭要是知道羅烈這番說詞,怕是要氣得嘔血。
滿大周朝,有幾人能有如此榮幸?若不是因著穆東明的關係,怕是她們跪在他跟前求個名都未必能如願!
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,元氏輕聲問道:“取了個什麼樣的名呢?”
“扈夫子說我們家小娃兒五行缺土,辰字五行屬土,辰又通晨,又有‘草澤’一說,喻為高山中的‘天池’,從了他哥哥中間的遠字,取名遠辰。”羅烈說道。
“遠辰?”元氏擰了名頭,輕聲說道:“可穆東明當日的封號是宸,用這個字,會不會顯得對他不敬?”
羅烈到是沒有想這麼多,被元氏一說,當即便愣住了,半響,猶疑道:“夫子說這是他們商量過才決定的。”
也就是說是得了穆東明首肯的。
元氏聞言輕聲笑道:“即是商量過的,那便沒有什麼關係了,就用這個名吧。”
羅烈點頭,欲言又止的看了元氏一眼。
“還有事?”
“那個,你看要不要給取個小名,取個爛賤點的小名,好養活。”羅烈說道。
元氏想了想,說道:“你是他爹,小名你來決定吧。”
羅烈便笑了說道:“還是你來取吧。”
元氏想了想,問道:“叫阿奴好不好?”
“阿奴?”羅烈瞪大了眼,半響也想不過來,這“阿奴”是什麼意思,又不敢拂了元氏的意,隻得委婉的說道:“我們一般都是叫狗蛋兒什麼的。”
“狗蛋兒這也太難聽了!”元氏蹙了眉頭,沉吟半響,輕聲說道:“那就叫犬郎吧。”
“犬郎?”羅烈不是很懂這和狗蛋兒有什麼區彆,但他很是尊重元氏,想著已經駁了一回元氏的意思,再不能駁第二回了,當下便說道:“嗯,這名字好,以後就犬郎。”
元氏笑著看了眼擺放在床裡側繈褓裡小奶貓一樣大的兒子,忖道:這哪裡像隻狗,根本就是隻貓崽子啊!
羅烈掖了掖元氏的被子,“你再睡會兒,我先去回了扈夫子,回頭再來陪你。”
元氏點頭,“你去吧,不用管我,招待好他們才是要緊。”
羅烈萬般不舍的走了出去。
元氏卻突然想起,自她生產後,香鳳一直都不曾出現,有心想喊住羅烈問個究竟,又怕自己留羅烈在屋裡太久,招了扈君庭等人的笑話,隻得將念頭壓下,想著等會兒再問。隻是,不想,她躺著躺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睡了過去。
而屋外,得了元氏答複的扈君庭,當即對說道:“成親的日子,我回頭選好了送來給你過目。”
“不急,三日後是小兒的洗三禮,還請夫子用過宴席後再走。”羅烈說道。
扈君庭當即笑了說道:“那是一定的,你便不留我,這酒我還是要喝的。”
傍晚的時候,淳於喬從豬瀧山回來。
顧文茵這才知道,他進山尋的兩味藥是用來給羅遠辰沐浴用的。
“你弟弟先天不足,又在娘胎裡憋得太久,外頭看不出什麼異樣,實則肺腹什麼的都沒完全長好。把這幾味藥合在一起煮水讓他每日沐浴,即鍛煉了他的筋骨,也促進了他心肺的生長。”淳於喬說道。
顧文茵對著淳於百深深一福,“文茵謝過老先生。”
淳於喬擺手,“你不用謝我,要謝,謝你自己。你要不是王爺的小媳婦,我哪認得你啊!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