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初我們就不該管你,就該讓你自生自滅!”羅遠時怒聲道:“合著,好吃好喝的養了幾年,養出條白眼狼來了!”
“你們當初收養我,是因為你們做賊心虛!”香鳳喊道,“你們怕我哥回來……”
“啪”一聲響。
香鳳捂著被文茵重重扇過的臉,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文茵。彆說她,就連羅遠時、羅烈也被顧文茵這一巴掌給弄得怔在了當場。
要知道,自打收養香鳳後,顧文茵才是最寵她的那一個,平時連句重話都不舍得說她。但也足見,她被香鳳氣得有多慘!
香鳳一怔之後醒過神來,當即“哇哇”大哭起來,“你打我!你憑什麼打我?你……”
顧文茵卻是二話不說,上前揪住邊哭邊指責的香鳳一頓好揍,還是燕歌及時反應過來,怕真打出個好歹,回頭顧文茵心疼懊悔,連忙上前拉住了顧文茵,勸道:“好了,好了,她小孩子,你和她計較個什麼?”
顧文茵甩開燕歌的手,指著抱頭蹲在地上“哇哇”大哭的香鳳,“我打你,不是因為你要嫁高繼仁,也不是因為你要爭財產!我打你,是因為你五歲開始養在我跟前,我教你識字,教你讀書,是要讓你做個知好歹明辯事非的人,不是做個人雲亦雲的傻子!”
“你打死我好了!”
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顧文茵怒聲吼道:“我隻怕打死你,你到了地底沒臉見你娘!”
香鳳哆嗦著嘴唇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又是驚又是懼的看著顧文茵。
她知道,顧文茵說她敢,是真的敢!
而她,不想死!
香鳳“哇”一聲哭了出來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嘶聲喊起了她娘。
顧文茵狠狠吸了幾口氣,轉身大步走了出去。
李木荷跺了跺腳,便要上前去扶香鳳,不想,顧文茵卻陡然步子一頓,回頭喝止道:“木荷姐你離她遠點。”
李木荷怔了怔,待看到顧文茵落在她高高隆起肚子上的目光,一瞬明白過來。臉色白了白,當即抱了肚子連連退開。
這一幕,被香鳳看在眼裡,對著顧文茵怒刀把喊道:“我沒有你想得的那麼齷齪!”
顧文茵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,轉身便走。
燕歌歎了聲氣,將地上的香鳳拉了起來,“你啊,真是把你文茵姐的心傷透了!”
香鳳一把甩開她的手,忿忿的撇過臉。
羅烈歎了口氣,想說什麼,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。
說什麼呢?
想說的顧文茵早就替他說了!
羅遠時則是扶了李木荷回自己屋子去,偌大的廳堂便隻剩下燕歌和香鳳兩人。
羅烈一進正屋,便看到元氏正抬了袖子拭眼角,當即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前,“你這在做月子呢!她一個小孩子,回頭就忘了說過什麼話,做過什麼事,你還將她的話當了真不成?”
元氏扯了扯嘴角,臉上綻起抹比哭還難看的笑,輕聲說道:“怪我,都是我的錯。”
“這怎麼就怪你了?”
“當年是我要收養她的……”
“你快彆這麼說。”羅烈打斷元氏的話,替她掖了掖身上的被子,又看了眼蹙著小眉頭睡得極不安穩的羅遠辰,輕聲說道:“她這是被人哄了去,回頭等想明白過來,不定怎麼難過後悔呢。”
元氏笑了笑,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難過後悔又怎麼樣呢?
心都被她傷透了,還能因為她難過後悔,一切就都沒有發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