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多說,她回頭招呼了老塗氏,“塗奶奶,我們下去吧,儀式應該要開始了。”
老塗氏哎了一聲,招呼塗氏,倆人一人抱了虎頭,一人抱了小墜起身準備下樓。
顧文茵幫著李木荷捋了捋頭發,又整理了下她身上的衣衫,牽了她的手,柔聲說道:“走吧,今天是虎頭和小墜的好日子,你是他們的娘親,你要高高興興的。”
李木荷眼裡含了許久的淚卻在她這句話說完後滾了下來,她飛快的抬手拭去臉上的淚,“嗯,我們下去吧。”
樓下。
被穆東明擋住的羅烈在看到顧文茵一行人的身影時,驀然眼睛一亮,但當發現人群裡並沒有元氏的人時,眼睛裡的亮光一瞬熄滅。
“文茵,你娘她……”
顧文茵打斷羅烈的話,“今天是虎頭和小墜的好日子,叔你去招呼客人吧,我娘那裡有我,放心,我會照顧好她的,委屈誰,我也不能委屈了她。”
不軟不硬的一個釘子,砸得羅烈霎間臉色一白,唇角翕翕卻是一個解釋的字也說不出來。
顧文茵卻是不再理會羅烈,而是鬆開牽著她的李木荷的手,笑著將她往前推了推,說道:“去吧,木荷姐。”
李木荷回頭看向顧文茵,“文茵,你等我。”
顧文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。
李木荷還要說什麼,但已經有賓客圍了上來,打趣著塗氏和老塗氏手裡的一對龍鳳胎。
顧文茵適時的退開一步,站到了穆東明的身側。
這個時候,羅遠時也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隔著人群,他抬目朝這邊看來,目光落在眉目淡淡含笑的偎依在穆東明身側的顧文茵身上,瞳孔驟然一緊,刹時間臉色便是一陣灰敗。
“遠時,遠時……”
有相熟的客人手裡拿了酒杯朝羅遠時走來,羅遠時臉上扯了抹僵硬的笑,心不在焉的應付著。等好不容易打發了一波又一波的敬酒人,他再朝顧文茵看去時,卻發覺顧文茵和穆東明都不見了。
羅遠時一驚,下意識的便扭頭四顧,隻是整個大堂掃了一圈,也沒再看到顧文茵和穆東明的身影。
人呢?
人去哪裡了?
羅遠時抬腳便要去找人,不想,卻在這時,袖子一緊。
羅遠時回頭看去,對上劉氏怯生生看過來的眼睛,“遠時,我想看看你的一雙兒女。”
“不是和你說了嗎?你先去旁邊的客棧住著,等酒席散了,我和爹會一起過來。”羅遠時擰了眉頭說道。
劉氏縮了縮手,諾諾著往後退了退,“好,好,我聽你的,我都聽你的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,連連往後退,一步三回頭的朝酒樓外走去,目光卻是含悲帶傷淒淒哀哀的看著羅遠時,嘴角翕翕著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。
那邊廂,來客開始添盆,什麼金錁子,銀錁子,金、銀打製的花生、小魚各式各樣精巧的小東西鋪滿了盆底。接生婆子笑得嘴都合不攏,要知道這些添盆的東西都是她可以帶走的。
抱著虎頭作勢往盆裡沾了沾水,嘴裡唱著,“先洗頭,作王侯;後洗腰,一輩倒比一輩高;洗洗蛋,作知縣;洗洗溝,做知州……”
羅遠時下意識的翹了唇角,可在看到李木荷含淚看過來的目光時,臉上的笑容一瞬僵在了那。他想說些什麼,隻是,還沒等他張口,李木荷卻已經收了目光,滿目溫柔的看向了自己的一雙小兒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