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東明想了想,緩緩說道:“你要說他有同夥吧,這件事偏就是他一人籌劃的,可你要說沒有人指使吧,但他背後又有人不遺餘力的支持他。”
“誰在背後支持他?”顧文茵一瞬抓住重點,問道。
“他在南越的東家。”穆東明說道,“兩年前,你的折扇被商人販賣到南越,他的東家也看到了這個商機,知道他是大周人後,便讓他回了趟大周,原本的打算是也進一批扇子賣,不曾想……”
不曾想,羅飛卻知道了,折扇是出自顧文茵之手,且市麵上所有的折扇不管真假都打著“盛風羅扇”的牌子。這樣的認知,讓他嫉妒的眼睛都紅了!
“回到南越,他便著手可始策劃這件事,並且還隱約和他東家透露了和你有仇的事,找了個機會,把自己的計劃透露給了他東家,他東家自是樂見其成,言明隻要事成,這折扇生意每年分他三成的利。”
顧文茵一臉錯愕的看著穆東明,“所以她就利高繼仁哄騙香鳳,可香鳳她又不懂做扇子,把香鳳哄得去有什麼用?”
“騙香鳳隻是第一步。”穆東明接了顧文茵的話,“他定的計策是,先利用高繼仁把香鳳哄走,然後再用香鳳把塗家兄弟倆騙走。”
顧文茵好半響不知道如何反應。
如果,她在京城再多呆上一段時間,如果,沒有穆東明的影衛幫著把人找到,如果……顧文茵下意識的背脊生汗,起了一片寒意。喃喃說道:“好毒的心思。”
穆東明點頭,“確實是心思歹毒,不過,可惜老天不站他那一邊。”
可不是嗎?
老天不站他那一邊,高繼仁雖然搭上了香鳳,可卻被顧文茵見微知著粉碎了他的陰謀,穆東明又用十萬兩銀票逼得他鋌而走險,最終落得個身陷囹圄的下場!
顧文茵深吸口氣,抬頭看向穆東明,“他東家是什麼人?”
“東家是南越國的一個李姓商人,雲叔已經出發去南越,調查這個李姓商人。”頓了頓,穆東明問道:“那個羅飛,你還要不要再親自審一審?”
“不用了。”顧文茵眼也不眨的說道,“剁了喂狗還是扔去後山喂老虎,你決定吧。”
穆東明知道,顧文茵這是真的動怒了,不然也不至於說出這樣的狠話來。正想著,怎麼安撫下自家小媳婦,耳邊突然響起一陣低低的爭執聲。
倆人對視一眼,待聽到聲音是從頭頂二樓響起,且還夾雜著元氏低低的哭泣聲時,顧文茵一瞬變了臉,轉身便朝樓梯跑去。
穆東明一頓之後,也拔腳跟了上前。
二樓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摸上來的羅烈,霖打的茄子一樣,呆呆滯滯的站在那。
元氏則紅腫著眼睛坐在那,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,手機械的拍著懷裡的羅遠辰,她的身側,石梅花和蘇氏同樣沉默的坐著。
“娘?”顧文茵快步上前。
元氏猛的抬頭朝顧文茵看來,“文茵,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?”
呆呆滯滯的羅烈聽到這話,猛的抬頭看了過來,“你們要去哪?文茵,你要帶你娘去哪裡?”
顧文茵沒有回答羅烈的話,而是走到神色激動的元氏跟前,柔聲說道:“娘,你看,你要嚇到弟弟了。”
元氏下意識的便朝懷裡的羅遠辰看去,果然,睡夢中的羅遠辰癟了嘴,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。元氏連忙輕拍,嘴裡也跟著哼了哄娃的小曲。
蘇氏這時候走上前,攜了顧文茵的手和她告辭,嘴裡說著滿是歉意的話,“文茵,對不住,都是嬸子的不是……”
“嬸子,看您說的,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啊。”說著話,顧文茵親自送了蘇氏下樓。
等出了門,下了幾個樓梯,蘇氏瞥了眼頭頂的雅室,輕聲說道:“你叔說,那年他們夫妻倆人帶著遠時在京城謀生,遠時娘跟著個南越商人跑了。他這才帶了遠時回鳳凰村,並且對外放言,說是遠時她娘在外得暴病死了。”
“你叔,也沒想到她這個時候回來。可是又不能當你遠時哥的麵把劉氏當年的事說了,真要那樣的話,你遠時哥在竹山鎮日後還怎麼抬頭見人?隻是,這樣一來,卻是委屈了你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