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,喝茶。”顧文茵捧了茶盞遞到羅烈手裡,“掌櫃的說得對,也不是什麼大事,兵來將當,水來土淹就是。”
羅烈端起茶盞,掀了茶蓋淺啜了幾口,末了,將手裡茶盞放下,看著顧文茵躊躇著問道:“文茵,你娘連身換洗的衣裳都沒帶,我……我給她送幾身衣裳去吧。”
顧文茵一口茶水差點就噴了羅烈滿臉。
叔哎,你這是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啊!
“叔,你就是追到我娘,我娘她不回來,你也無濟於事啊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羅烈低垂了眉眼,看著手掌裡白底青花的茶盞,悶聲說道:“那就不回來,你之前不是打算把家遷去陽州府嗎?要不趁著這個機會,我們去陽州好了。”
顧文茵放下手裡的茶盞,看著悶悶垂了眉眼的羅烈,歎了口氣,說道:“叔,我娘的性子我了解,這件事不解決好,你就是追到天邊,她都不會回頭的。”
“再有,我們什麼都沒做錯,為什麼要躲?還是說你心中對遠時哥的娘有愧?覺得……”
“我對她哪有什麼愧!”羅烈猛的抬頭打斷了顧文茵的話,“我恨不得弄死她,可是,你也說了,她是你遠時哥的娘,我不能不替你遠時哥考慮。我要真把她弄死了,你遠時哥這輩子怎麼過?日後虎頭和小墜問起來,他怎麼麵對他們?”
“所以,我們必須把這件事情光明正大的解決了。”顧文茵看著羅烈說道:“虎頭和小墜會長大,當有一日,他們問起他們的親祖母是個怎樣的人,去了哪裡時,我們不需要拿謊言庶擋,是非對錯讓他們自己去衡量!”
羅烈張了張嘴,半響,沉沉點頭道:“我聽你的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,羅遠時踩著重愈千鈞的步子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顧文茵先看到,“哥。”
羅遠時抬頭看了過來,對上顧文茵平靜的目光,他深吸口氣,大步走了過來。
顧文茵給羅遠時倒了一盞茶,又抬頭說道:“掌櫃的給我們下三碗麵。”
“哎,稍等,馬上就來。”掌櫃的說道。
羅遠時目光陰鬱的看著顧文茵,“文茵,我吃不下……”
“人是鐵飯是鋼,天沒蹋下來,這飯就得吃。”顧文茵打斷羅遠時的話說道。
羅遠時默然的垂下了眼瞼。
不多時,麵端了上來,顧文茵澆了一大勺秦椒在麵裡,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,到是羅遠時和羅烈父子倆,扒拉了幾下,就將滿滿一碗麵推到了一邊。
顧文茵也不管,自己吃飽了,這才將麵碗推到一邊,抹了嘴上的油,說道:“遠時哥,我想好了,那是你親娘,我不能叫你不管,所以,你有什麼想法,你都說出來吧。”
羅遠時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羅烈,悶聲說道:“讓她跟著我吧,我和她說好了,生死都不許踏足鳳凰村半步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顧文茵點了點頭,說道:“我尊重你的決定,不過,怕是木荷姐接受不了,這樣吧,雇輛馬車,把木荷姐虎頭和小墜送回鳳凰村,等她心情平靜下來,我再勸勸,你再來接她回去。”
羅遠時猛的抬頭看向顧文茵,“文茵,你不怪我?”
“我怪你乾什麼?”顧文茵笑著說道:“都說了,那是你親娘,有得選你肯定不選她做娘,但沒得選,有什麼辦法,是不是?”
羅遠時一瞬紅了眼眶,不想失態,他撇轉臉,悶聲說道:“文茵謝謝你。”
顧文茵笑了笑。
哥,你怕是謝早了,隻希望以後你彆怪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