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她和羅飛沒什麼關係,我也始終認為,她這次回來一定有所圖。”顧文茵對穆東明說道:“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,遠時哥待我如同親妹,我不想傷了和他的情份,可是,我也不能坐視劉氏的陰謀詭計不管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穆東明接了顧文茵話,說道:“放心吧,沒有雲叔搞不定的事。”
顧文茵點頭,司牧雲辦事,她還是很放心的。
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,眼見得東邊發白,小滿家的大公雞“喔喔”打著鳴,老屋裡也響起嬰兒哭聲。
顧文茵起身站了起來,對穆東明說道:“你回屋裡睡會兒吧,我去看看木荷姐。”
“你去忙吧,不用管我。”穆東明說道。
顧文茵點了點頭,拔腳朝老屋走去。
三天後,穆東明找了個借口離了鳳凰村。
顧文茵一邊手忙腳亂的照顧李木荷母子仨,一邊打理著作坊的瑣事。好在,塗氏和石梅花每天都會來搭把手,總算是不至於人仰馬翻。
日子悄無聲息的往前走,沒幾天,村人收了第一季的稻子,又馬不停蹄的梨地育秧插苗開始了第二季水稻的播種。秧苗才插好,縣丞便帶著人下來收第一季的官糧,順道也帶來了個消息,懷淑公主在臨安王的護送下前往南越和親了。
縣丞官糧收齊後的第三個晚上,司牧雲風塵仆仆的從南越趕了回來,隻是……
“司大叔,他是……”
顧文茵看著臉白如紙瑟瑟顫抖,嘴裡塞了團破布被捆成個棕子扔在角落裡的少年,一臉疑惑的看著司牧雲。
司牧雲風卷殘雲般將大海碗裡的麵湯一口飲儘,抹了把嘴,起身走上前,指著惶惶不安朝他和顧文茵看過來,發出吱吱唔唔聲音的少年,問道:“你沒覺得他和你遠時哥有點像?”
司牧雲不說,顧文茵還沒感覺,被他這樣一提醒,再仔細打量一番,果然,便在這少年郎五官裡依稀看到了劉氏的氣韻。至此,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
而就在這時,司牧雲也開口了,“劉氏在南越和那個李貴恒生的兒子。”
劉氏的兒子,也就是說是羅遠時同母異父的弟弟!
顧文茵下意識的上前一步,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來。
少年約十四五歲的年紀,一對眼睛和劉氏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,隻劉氏媚眼如絲,少年一對黑亮的眼珠兒卻像是黑色的玻璃球浸在清水裡,沒有絲毫的雜質。
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,可見,少年被劉氏照顧的很好!
“司大叔,你把他綁來乾什麼?”顧文茵回頭問道。
“嘿嘿!”司牧雲乾笑著走上前,踢了地上的少年一腳,重重啐了一口,說道:“他爹和他娘爛了心肝,成天不是害這個就是害那個,我到要看看,自家寶貝兒子不見了,他們怎麼辦!”
顧文茵扶額,司大叔,你可真是個人材!
“丫頭,那賊婆娘不是說被野男人趕了出來嗎?你把這肉雞帶到她跟前,看她還怎麼說!”司牧雲說道。
肉雞?!
顧文茵還沒吱聲,地上的少年郎先就“伊伊呀呀”的叫了起來,一對眼睛噴火似的盯著司牧雲。
“看什麼看?再看,把你眼珠子都挖掉!”司牧雲沒好氣的說道,話落,抬腳便踢了過去。
顧文茵阻止不及,少年悶哼一聲,豆大的汗珠自額角滾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