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氏抬頭,目光急切的看著羅遠時,“遠時,你媳婦太要強了,你磨磨她的性子也好,過個兩三年,等她認識到錯了,再來接她便是。”
“那若是她一直不覺得有錯呢?”羅遠時看著劉氏問道。
劉氏咬牙,“不會的,我是女人,我了解女人,就算是為了孩子,她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羅遠時突然仰頭大聲笑了起來。
笑著,笑著,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一樣,掉了出來。
他也不去擦,淌著滿臉的淚痕,用那對被淚水洗過的眸子,直直的看著劉氏,冷聲說道:“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寡廉鮮恥的人?”
“遠時……”劉氏變了臉色,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,一咬牙,乾脆膝行爬到了羅遠時跟前,一把抱住了羅遠時的腿,“遠時,你聽娘說,娘……”
“什麼都彆說。”羅遠時打斷劉氏的話,低頭看著她,冷冷說道:“這折扇雖然是我做的,可卻不是我的生意,這一切都是文茵的,你要我跟你走,去另外開鋪子賣扇子,你問她,同不同意。”
話落,再不看劉氏一眼,也不管鋪子還缺著塊木板沒上了,牽起顧文茵的手大步便朝外走去。
“遠時,遠時,你聽我說……”
劉氏爬了起來,朝羅遠時追了過來。
羅遠時步子一頓,回頭朝劉氏看了過來,“我對你所有的隱忍,僅止隻是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。但你也彆忘了,你雖生了我,可你也拋棄了我。”
“遠時……”
“不要逼我。”羅遠時垂了目光,不去看劉氏的臉,輕聲卻堅決的說道:“不要逼我恨你,從而做出一些我們彼此都不願意看到的事來。”
劉氏搖頭,淚水磅礴的看著羅遠時,泣聲說道:“遠時,娘沒辦法了啊,娘實在是沒辦法了!你就當可憐可憐娘,幫幫你弟弟吧……娘,求你了!”
說著話的功夫,劉氏又重新跪在了地上,哭到傷心處,突然就對著羅遠時“咚咚”的磕起頭來。
羅遠時整個人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,瞪著劉氏的眼睛幾欲能流出血。
顧文茵看在眼裡,拔腳衝了上前,抓住劉氏的頭發,一巴掌重重扇了下去。一側的李衛見了,“嗷”一聲撲了過來,抬腳朝顧文茵狠狠踢了過來,嘴裡嘰哩呱啦的罵著旁人聽不懂的話。
顧文茵沒有防備,被李衛踢了個正著,一個趄趄倒在了地上。
李衛正欲衝上前繼續施暴,不想,羅遠時像出膛的炮彈一樣衝了過來,一巴掌便將豆芽菜一樣的李衛掄翻在地上,緊接著伸手扶起了地上的顧文茵。一迭聲問道:“踢到哪了?要不要緊?我們去醫館看看……”
這一切快得讓劉氏反應不過來,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李衛已經倒在地上,嘴角淌血不說,半邊臉還被青石板擦得皮破血流,劉氏頓時紅了眼,爬起便朝羅遠時撲了過來,一口狠狠咬在羅遠時的胳膊上。
“唔!”
羅遠時一聲悶哼,目若死灰的看著死死咬住他胳膊,即便是血都出來了也不肯鬆口,恨不得把那塊肉都咬下來的劉氏。
顧文茵不由分說的便抓住了劉氏的頭發,用儘所有力氣往後拆,另一隻手則又快又準的狠狠掐在了劉氏的下頜上,“鬆嘴。”
劉氏抬了目光,陰毒的盯著顧文茵看,嘴角的血漬分不清是她的還是羅遠時的。
“你以為我不敢殺你?”顧文茵迎著劉氏的目光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還是你以為,我不敢殺他?”
話落,目光輕抬,朝李衛看了過去,劉氏一瞬如被雷擊,不由自主的鬆了嘴。
“滾!”顧文茵目光冰冷的看著劉氏,“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,不然……”
不然什麼,顧文茵沒有往下說,但劉氏卻從她冷厲凶獰的目光裡看明白那份警告。她不敢置疑這份警告,倉惶之下,轉身扯了李衛便急急的朝鎮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