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櫃的走後,顧文茵笑著對羅遠時說道:“哥,這掌櫃的不簡單呢。”
“嗯?”羅遠時不解的看向顧文茵,“這是從何說起。”
顧文茵笑了笑,對羅遠時說道:“你真以為他是來請我幫著擬價啊,他這是想讓我幫著把他家的口碑打出去呢。”頓了頓,“不過,這掌櫃的確實也會做人,我到不介意鎮上添花一把!日後有機會,讓楚王在他們家吃頓飯,再幫著題個字吧!”
羅遠時一瞬凝目看向顧文茵,“文茵,楚王要來嗎?他來乾什麼?”
“沒有,我就是隨口說說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羅遠時頓時長籲了口氣。
太陽落山的時候。
顧文茵趕著馬車回了鳳凰鎮,順便把今天的事和羅烈以及李木荷說了一遍。
羅烈和李木荷隱隱約約知道司牧雲帶了個人回來,但卻不知道那個人是劉氏在南越生的兒子,早上顧文茵走的時候,也隻說她去辦點事,並沒有說她是去鎮上。這會子,從顧文茵嘴裡聽到事情的全部,羅烈還好,李木荷卻是眼淚止不住的隻往下掉。
“她的心是什麼做的?那邊是兒子,遠時哥就不是嗎?”李木荷一邊擦著臉上的淚痕,一邊泣聲罵道:“這個黑了心肝的壞女人,她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
羅烈紅了眼眶,良久,悶聲說道:“我當初就不該讓她走,應該把她活活打死,打死她,也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。”
顧文茵其實也不讚成羅烈當初的做法,覺得羅烈即便大度,那也不應該讓劉氏這樣一走了之,好歹休書一封總要給的吧?試想,如果沒有她在京城的偶遇,如果她要嫁的那個人不是穆東明,劉氏的陰謀能這麼快的被粉碎嗎?
但,事情已然如此,再說也沒有什麼意義。
“文茵,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去縣城把你娘和弟弟接回來了?”羅烈輕聲的問道。
顧文茵想到遠在京城同福客棧的元氏,聽燕歌讓人捎來的消息說,元氏這段時間很是抑鬱寡歡,總是一個人怔怔的發呆。
顧文茵知道,元氏是個心思細膩的人,因為出身的緣故,又極重顏麵。現在被劉氏鬨了這樣大的一個沒臉,怕是,元氏的抑鬱寡歡一半是因為劉氏這件事,一半卻是在緬懷顧曄霖之故。想到顧曄霖,顧文茵免不得想起,要將大周氏和顧曄霖遷墳的事!
“叔,我去接我娘吧。”
顧文茵對羅烈說道,心裡暗暗忖道:再順便把他打算去京城遷大周氏墳的事和元氏說一說,轉移轉移她的注意力。
不想,羅烈卻是頭搖得像撥浪鼓,“不行,我去接。”
顧文茵還要說,卻被李木荷以目光阻止。
“就這樣決定了,明天一天亮,我就進城去把你娘和弟弟接回來。”羅烈說道。
整個人一改之前的頹廢萎靡,眼角眉梢透著說不出的喜悅,彎了幾天的脊梁骨也跟著挺直了不少!
待入了夜,顧文茵幫著哄睡虎頭時,李木荷輕聲對顧文茵說道:“文茵,你以後記住了,若是有一日,你和東明吵了架,輕易不要離家,但若是真的離了家,他不來接你,你是不能自己回去的。”
“啊!”
顧文茵張大了嘴,看著李木荷。
李木荷以為她是不懂這其中的意義,少不得苦口婆心的解釋給她聽,“雖然說,這夫妻之間就沒有不吵架的,但如果不是實在過不去的坎,不是萬不得已,無論如何也不能撒氣離家。當然,如果真的在氣頭上做出了離家的事,就千萬不能自己回去。不管使什麼法子,一定要讓他來接你,隻有他來接你,以後你在那個家裡,在他的心裡才有一定的位置。反之,如果一吵架就鬨著回娘家,然後氣一消又自己回去,那不論是在那個家裡,還是在他的心裡,你都會變得無足輕重。”
顧文茵卻是突然問道:“那,木荷姐,萬一遠時哥不來接你,你怎麼辦?”
李木荷瞥了顧文茵一眼,斥道:“我又沒撒氣離家!鎮上那是我家,這裡不也是我家嗎?他來不來接,有什麼關係?”
啊?!
顧文茵再想不到,看似老實憨厚的李木荷還有這樣的算計!
一怔之後,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說道:“木荷姐,你放心吧,遠時哥說了,等你一出月子,就把你接回去。你不在家啊,他連飯都吃不下呢!”
一句話,把個李木荷說得麵紅耳赤,抓起一側小墜的尿布扔了過來,“你個壞丫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