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茵終於將嗆在氣管裡的那顆核桃肉吐了出來,正靠在一邊喘著氣。
穆東明喊了燕歌進馬車,對策馬走上前的尚小雲說道:“把馬車往前趕點,這裡氣味重,彆熏著她。”
尚小雲:“……”
他能說什麼?
眼見得尚小雲駕了馬車往前走去,穆東明這才站定,抬頭看向拖著強盜頭子過來的十一。
粗礪沙石磨擦著斷掉的大腿處,強盜頭子已經喊得喉嚨都啞了,慘白的臉上汗水和淚水糊了一臉,哪裡還有適才的半點微風。
不多時,十一將人拖到了跟前,不等穆東明開口,拎著沒了雙腿想暈也暈不過去的強盜頭子重重往地上一摜,在一道不似人聲的慘呼聲中,退到了一側。
“饒命,饒命啊……”強盜頭子抖得像個篩子,語不成調的哀求道:“我上有八十老母,下有妻兒,求公子饒一條狗命。”
穆東明什麼也沒說,而是朝十一伸了手出去。
十一將手裡長刀遞到穆東明手裡,下一刻,便見匹練般的寒光閃過,緊接著便是一縷衣裳翻飛,以及又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。
長刀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寒光,沾著血肉的衣裳片片飛起,先始還有聲聲慘叫,到得最後已經沒有聲音,而地上的強盜頭子轉眼間成了根血乎乎的肉*棍,偏偏脖子以上卻是完好無損,不但神智清醒的感受著這場淩遲的酷刑,還能親眼看著自己一片片被片飛的肉。
感覺心底的那口惡氣出得差不多了,穆東明將手裡長刀擲回給十一,“把這裡清理乾淨,我在前麵等你。”
“是,王爺。”
穆東明轉身朝等在前方的馬車走去。
身後,隨著十一手中的長刀劃過一道彎月型的弧度,強盜頭子終於解脫,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。
坐在馬車上的尚小雲,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方向,沒看到穆東明,這才對燕歌說道:“這護食的性子也真是……就不怕嚇到他家小媳婦。”
燕歌笑著看向一側的顧文茵,“怕嗎?”
顧文茵搖了搖頭。
燕歌不怕是因為當日武帝闖宮時,親眼目睹了諸多的生死,卻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顧文茵也有這番膽量,不由便好奇的問道:“真的不怕?”
“有什麼好怕的?”顧文茵笑了笑,說道:“這是因為有十一,有阿羲,倘若沒有他們,換成尋常趕路的人家,又會是什麼樣的後果?”
燕歌臉上的笑慢慢斂了下去。
是啊,今天是因為有十一和王爺,倘若沒有他們,單隻是她和顧文茵這兩個弱女子,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?
“哎,你們也太把人看扁了,難道沒了王爺和十一,我就不能保護你們嗎?”尚小雲不服氣的喊道。
“你?”顧文茵哼了哼,沒好氣的說道:“怕是拍馬逃得比誰都快呢!”
尚小雲那個氣啊!
他雖然武力值不如那兩個,可他會用毒啊!再則,武力多血腥,哪有用毒來得好!
才要給自己分辯幾句,眼角餘光卻在這時,覷到了正閒庭信步般朝這邊走來的穆東明,連忙咽下了那些到了嘴邊的話頭,心知某人心情怕是正很不爽,很自覺的下了車轅,拉開和顧文茵的距離。
顧文茵看在眼裡,輕聲對燕歌說道:“是吧,我說得沒錯吧?”
燕歌掩了嘴吃吃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