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打官司吧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“打官司?”沈峻臣臉上的神色僵了僵,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顧文茵,“顧姑娘,莫不是在說笑?”
顧文茵搖頭,“不是。”
沈峻臣確實也沒從她臉上看出說笑的意思,漸漸的花廳裡的氣氛沉悶下來。
“顧姑娘……”
沈峻臣才開口,花廳外此時響起一串輕微的步子聲,緊接著便有三個穿青綠衣裳的婢女托了紅漆擺海堂花托盤進來奉茶。
“姑娘請用茶。”
給顧文茵奉茶的是一個十七八歲,麵目清秀精致的婢女,特彆是眉梢一粒芝麻大小的胭脂痣,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了俏麗了不少。
奉完茶後,三人也不曾退出,而是分彆站在了沈峻臣,顧文茵,燕歌身側。
沈峻臣端起桌上的茶盞,對顧文茵舉了舉,“顧姑娘,喝茶。”
顧文茵微笑點頭,端起茶盞,一邊拿著茶蓋撇去上麵的浮末,一邊對沈峻臣說道:“沈老爺,適才想說什麼?”
沈峻臣抬起看著手中的青花茶盞的目光,“沈某適才想問,顧姑娘為什麼提出要見製扇子的師傅?”
顧文茵笑了笑,端起茶盞遞到嘴邊,不想尚小雲突然喊道:“茶不能喝!”
尚小雲的喊聲才起,穆東明頓時如猛虎下山一般,朝顧文茵撲了過去。隻是他反應快,卻有人比他反應更快!便見站在顧文茵身側的婢女托盤一翻,緊接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便架在了顧文茵的脖子上。
鶴見公主對著穆東明挑了眉梢說道:“彆動,宸王爺。有道理刀劍無眼,再說我匕首上還塗了見血封喉的毒藥,萬一不小心傷著你這個心肝寶貝,可就不好了,你說是不是?”
穆東明慢慢的收了腳步,目光掃過顧文茵脖子上的那把刀尖閃著幽幽藍光的匕首後,又看向了同樣脖子上也被架了把匕首的燕歌。
穆東明回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沈峻臣,“沈老爺,這是什麼意思?”
沈峻臣扶著桌子慢慢的站了起來,末了,對著穆東明慘然一笑,“王爺,我也是被逼無奈,家母性命握於他人之手,小女生死也在旁人一念之間,還請王爺海涵。”
話落,對著穆東明深深揖了一禮。
穆東明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已經不再是咄咄逼人,而是冷凜如宛若地獄打開的大門,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。
他看著沈峻臣,一字一頓道:“沈峻臣,今日她若是在你府中掉一根頭發絲,本王誓必滅你滿門!”
沈峻臣深知穆東明說都是真的,也正因為知道,才剛剛站起的身子“撲通”一聲,又重重跌回了椅子。一瞬間,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一般。
他抬目,無奈卻悲涼的看著穆東明,問道:“王爺,你還不明白嗎?沈某也是被人所迫!”
“不錯。”
沈峻臣的話聲才落,鶴見公主的聲音響起。
“穆羲,你的女人生死全在全公主一念之間,你不來求本公主,卻去逼迫沈峻臣,是個什麼意思?你不應該這麼蠢的啊!”
穆東明一瞬轉身,目光如地獄之火一般,落在鶴見公主的身上,“南越鶴見公主?”
鶴見公主一臉得意的說道:“不錯,正是本公主。穆羲為了你的小女人,跪下向本公主求饒吧,說不定本公主一高興就把她放了!”
顧文茵是死也不會同意,穆東明向鶴見公主跪下的,當即不顧被匕首割傷的危險,喊道:“阿羲,不要跪,男兒膝下有黃金,上跪天地下跪父母,她算是個什麼東西,值得你跪!”
“你找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