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十一殺進來了嗎？”顧文茵當即問道。
穆東明側耳聽了聽，確實是垂花門響起的聲音，隻到底是不是十一察覺不對殺了進來，又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造成的，他卻是不確定。有心想出去看看，卻在看到受傷的燕歌和眉頭緊鎖的顧文茵時，把那個念頭摁了下去。
“不管是什麼，我們在這裡等。”穆東明說道。
顧文茵才要開口，又是一陣淩厲的箭雨射了進來，箭矢射在紫檀圓木桌上發出沉悶的“怦怦”聲。這聲音就像是敲打在心房上的鼓，讓顧文茵不由自主的一陣陣心慌茫然。
她不知道，今天的事到底會走向一個怎樣的結果。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，還是她和穆東明親都沒成，便有幸同年同月同日死了！
似是感覺到顧文茵的慌張，穆東明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，安慰道：“彆怕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顧文茵笑了笑，才要開口，外麵卻響起鶴見公主的聲音。
“穆東明隻要你答應做本公主的麵首，我便可以饒你不死。不然，我現在就讓人放火，把你們全都燒死在裡麵！”
顧文茵一瞬抬頭朝穆東明看去。
她到不是擔心穆東明會貪生怕死，而是害怕穆東明受不住這樣的侮辱，氣急之下失了分寸。
好在，穆東明雖然臉色黑得像個鍋底，眸子裡更是冷得沒有一絲溫度。可理智卻很清醒，見顧文茵看來，他抬手拭了拭她臉頰上的汙漬，扯了扯嘴角。
“彆擔心，除了你，這世上彆的女人對我來說都是骷髏。”
顧文茵：“……”
大哥，你這情話說得賊麻溜啊！我也很愛聽，可現在不是說情話的時候啊！
穆東明拔下一枝射在旁邊桌腿上的箭，二話不說，反手便擲了出去。一陣破空之聲後，便是一聲慘叫，隨後便是一陣喧嘩聲。
顧文茵才要問“是不是射中了”，外麵鶴見公主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，“來人，給我潑油放火燒。”
真的要放火燒了？
顧文茵抓住了穆東明的手，“阿羲，怎麼辦？”
穆東明尚未開口，一側的燕歌突然開口說道：“王爺，你帶著姑娘走吧，不用管我們。”
“這怎麼行？”顧文茵搖頭說道：“我們是一起出來的，自然要一起回去。”
燕歌蒼白的臉上綻起抹慘白的笑，“姑娘，阿誌死的時候我就不想活了，這麼多年我已經是多活了。”
顧文茵搖頭。
穆東明朝尚小雲看去。
“你看我乾什麼？”尚小雲瞪著穆東明，“難道我還能指望你不管自家小媳婦，帶著我逃命不成？再說了，燕歌都不怕死，我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好怕的？”
顧文茵生怕穆東明當真決定帶著她一人逃走，不管尚小雲和燕歌的死活，急聲說道：“阿羲，我們再等等，說不定十一就快殺進來了。”
“還等什麼啊！”尚小雲狠狠瞪了顧文茵一眼，“外麵都在潑火油了，你不知道啊！”
穆東明咬了咬牙，一把攥住了顧文茵的手。
“阿羲！”眼淚瞬間奪眶而出，顧文茵掰著穆東明的手指，“阿羲，我們不能……”
穆東明步子一頓，看向滿臉淚水的顧文茵，“我們活著才可以替她們報仇，如果大家一起都死在這裡，那這仇便沒人可報了！”
顧文茵：“……”
穆東明長歎一聲，牽了她的手，“走吧，丫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