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瀟對著顧文茵感激一笑,繼續說道:“雖說家父有萬般不是,但對侍母至孝,王爺,祖母如今尚在孫大人府上,可否請王爺援手相救?有她老人家出麵主持分家事宜,想來會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穆東明尚未開口,一側的滕氏沉沉的歎了口氣,輕聲說道:“他是孝順了,卻是害苦了我。”
沈瀟握住了母親的手,默默的給予安慰。
滕氏抬目苦笑一聲,說道:“白氏是從前侍候他的大丫鬟,他曾經求過老夫人,讓他娶了白氏為妻。隻老夫人嫌棄白氏出身卑微,言明做妾可以,當正妻卻是不行。如此……”
如此,才有了她和沈峻臣的婚事,才有了這些年的寵妾滅妻!
一個是自己真心的喜歡的,沒不了她名份,便隻有給她無儘的溫情和寵愛。可於滕氏又何其無辜?
“夫人良善!”顧文茵再次說道。
滕氏搖頭,良善嗎?與其說是良善,還不如說是她累了,放過他們也放過自己!餘生,守著兒女過便好。想起遠在京城皇宮的女兒,滕氏才欲開口,卻被沈瀟攥住了手。
“瀟兒?”滕氏朝沈瀟看去。
沈瀟搖頭。
穆東明將母子倆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裡,他是什麼出身?幾乎是瞬間便猜測到了滕氏所求,但既然沈瀟不讓滕氏開口,他自然不會多事的去主動問起。當下,隻對沈瀟說道:“行,我會讓救出你祖母。”
沈瀟當即和滕氏道謝不已。
顧文茵這時候少不得問了一句,“出了這樣大的事,怎的那白氏和沈重都不曾露麵呢?”
沈瀟和滕氏對視了一個眼神,末了,仍舊由沈瀟說道:“五日前,孫大人接走了祖母。家父便將白氏連夜送走,又以收帳的名義打發了沈重出了遠門。”
卻留下了滕氏和沈瀟!
顧文茵暗暗歎了口氣,輕聲問道:“沈公子,你還知道什麼?”
沈瀟默了一默後,才緩緩說道:“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,隻隱約聽家父說起,這事不論成還是不成,於沈家都是禍不是福。可由不得他不做,彆說京城的那位,就是桃江縣的孫縣令也不是沈家能惹得起的。”
京城的那位,便是武玄英了吧?
顧文茵朝穆東明看去,“司大叔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?”
穆東明點了點頭。
“雲叔是素衣那知道武玄英暗中勾結左賢王,設計引我們出京城打算在這動手後,便急急趕了來,不想趕到的時候,我們已經來了沈家,他追來的時候,正遇上孫宏達領了人在外麵圍攻十一……”
顧文茵擰了眉頭,看著穆東明說道:“彆的都好說,就隻一點,南越的那個公主從來沒見過我們,他們怎麼確定我們的行蹤,怎麼提前安排?”
“你還記得我們快到青州境內時半路遇到強盜的事嗎?”穆東明問道。
顧文茵點頭,“記得,怎麼了?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,那夥強盜應該就是受人指使,故意半路來搶劫的,以此來確定我們的身份。”頓了頓,“更甚至,當時肯定有人藏在暗處,待我們離開後,搶在我們前頭趕到桃江縣。”
顧文茵張著嘴,久久說不出一句話。
穆東明本想伸手幫她托一托,但在眼角餘光覷到一側的滕氏和沈瀟後,打消了那個念頭。幽幽說了一句,“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,等雲叔把孫宏達擄來,就知道了。”
“擄孫宏達?”顧文茵錯愕道。
穆東明斜斜撩了她一眼,說道:“不然,你以為雲叔為什麼要進城!”
“我……”
她以為司牧雲去保護尚小雲的好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