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茵選了處人少乾淨的地方,招呼穆東明坐下。
穆東明才坐好,顧文茵便將手裡的粗瓷碗遞給他,她則忙不迭的吃起螺螄來。
“嗦嗦、嗦嗦嗦……”
不多時,顧文茵的腳邊多了一堆空了的螺螄殼。
“真好吃。”顧文茵一邊撮著碗裡的螺螄,一邊對穆東明說道:“怪道生意好,卻是這炒螺螄的手藝實在過硬,螺肉一吸就出,不老不嫩,鹹淡剛好。”
說了半天也沒見穆東明回答,不由抬目看了過去。
“咦,你怎麼不吃?”
穆東明手裡的那碗炒螺螄維持著原樣,聽到顧文茵的聲音,他抬目看了過來,苦笑著說道:“我不會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也是。
螺螄雖然是好東西,但因為它賣相粗陋、吃相不雅,由來難登大雅之堂。
穆東明是什麼身份?
彆說是吃,怕是見都極少見!而之所以能記得這麼個地方,怕也是當日江山易主,閒來排憂解愁時偶然遇見便記在了心裡。
顧文茵想了想,看了看自己見底的碗,再看看穆東明的碗,稍傾,嘻嘻一笑說道:“那我替你吃了吧。”
話落將手裡見底的碗隨手一擱,便去拿穆東明手裡的碗。
不想,穆東明卻握得緊緊的。
“你又不會吃,”顧文茵嘟了嘴,不滿的說道:“放著也是浪費,還不如我替你吃了。”
穆東明哼了哼,說道:“你幫我吸出來,我再吃!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大哥,你有沒有搞錯?
吸出來給你吃?
那除了我的口水味,你還能吃到什麼?
可是看著穆東明的樣子,又不像是開玩笑。
一陣默然後,顧文茵輕聲說道:“我教你。”
話落,撮了穆東明碗裡的田螺,仔細認真的教導起來。
到底是聰明人,在浪費了六七個田螺後,到後麵已經是比顧文茵吸得還要快,準,穩了。
隻是,讓顧文茵沒有想到的是,此刻的她和穆東明已經成了珍珠河畔的一道風景,便在她凝目欣賞著夜色下的河麵風景時,她和穆東明也成了彆人眼中的風景。
“真的是她?”
男人的聲音剛硬中帶著些許的質疑。
“嗯,是她。”
女子的聲音則透著淡淡的沙啞。
“她的五官沒怎麼變化,隻是身量長高了不少。不過,她身邊的那個人……”
“那是前朝宸王穆羲。”男人說道。
女子一瞬怔了怔,稍傾,失聲笑道:“果然是她顧文茵乾得出來的事。”
一陣靜默後,男人猶疑的問道:“我們要不要過去?”
“過去吧。”女子輕歎了口氣,說道:“除了她,我實在想不出,公子你還能向誰求助。”
“可是,你怎麼能確定,她就會幫我呢?”男人問道。
又是一番靜默。
稍傾,
“顧文茵的母親元氏當年莫名中毒,是她力排眾議將元氏救活。那時,那個女人和她們同住,且關係很是親密。據說那個女人當年也曾鐘意羅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