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鄔大和傅六的到來,接下來的日子,司牧雲便隔三差五的出去打聽消息。今天帶回左都禦史田侑川被午門問斬,田家被抄家流放的消息。明天帶回朝中諸武將請命領兵出征南越的消息。
日子一天天往下過,這天,蘇本東突然找上門來,顧文茵在正屋的花廳見了他。
“眼下京中情勢已經暫穩,鋪子也該開張了,姑娘您是個什麼意思?”蘇本東說道。
顧文茵自然願意鋪子開起來,要知道關一天就是一天的損失,隻是,她到底還是不能確定武玄風對她是個什麼態度。
見顧文茵沉默不言,蘇本東想了想,輕聲問道:“姑娘,你在擔心什麼?”
顧文茵也不瞞蘇本東,到了這個時候,顧、蘇兩家早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一榮共榮一損共損,當下,便將自己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。
“從前,皇上還是楚王和阿羲有著共同的利益,可現在,楚王已經成了皇上,我不確定,他對阿羲,對我,是不是還能保持曾經的善意。”頓了頓,“特彆魏後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死在他麵前,雖說害死魏後的是武玄英,可武、穆兩家到底是……”
餘下的話顧文茵沒說,但蘇本東自是明白這未儘的意思。
想了想,他輕聲說道:“姑娘糊塗了。”
顧文茵抬目看了蘇本東,“蘇伯這話怎麼說?”
“姑娘不能確定皇上的態度,有一個人可以幫姑娘確定啊!”蘇本東說道。
顧文茵一瞬瞪大了眼,下意識的說道:“你是說顧舒窈?”
“對,就是她。”蘇本東說道:“姑娘當初把她送進楚王府,不就打著讓她做你眼睛的主意嗎?有道是養兵千日,用兵一時。這個時候不用,還什麼時候用?”
“這我不是沒有想過。”顧文茵說道:“隻是,她現在在宮裡,傳遞消息沒有從前那麼方便。”
“每個月她不是都要來鋪子裡一次嗎?我算著這個月的時間就要到了,姑娘你不找她,她肯定急著找你,回頭我在鋪子裡候著她便是。”蘇本東說道。
顧文茵想了想,眼下也隻有這樣了。
蘇本東又問了幾句穆東明的傷養得如何的話,末了,和顧文茵說起聽來的一個傳言。
“說是皇上有求娶忠勇候之女做皇後的打算。”
顧文茵一瞬呆了呆,醒過神來,當即搖頭道:“不可能。”
“為什麼?”蘇本東問道。
“忠勇候府的大小姐已經嫁人了,他難不成還能娶個已婚之婦為後不成?就算他願意,可人家也未必願意啊!”顧文茵說道。
蘇本東聽在耳裡,想了想,問道:“那忠勇候就一個女兒嗎?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便在顧文茵怔怔出神時,身後穆東明的聲音響起,“忠勇候確實是隻有一個女兒。”
顧文茵和蘇本東當即站了起來。
一個問著“你醒了?”
一個行禮問著“你還好吧?”
穆東明笑著向蘇本東擺了擺手,在顧文茵的身側坐了下,對上顧文茵和蘇本東看來的目光,輕聲說道:“忠勇候隻有一個女兒,但忠勇候府卻不是隻有一個姑娘,而且據我所知,候爺的兩個弟弟家適齡婚嫁的姑娘還不止一個!”
顧文茵頓時和蘇本東麵麵相覷,末了,呐呐說道:“也就是說,忠勇候府真要出一個皇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