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本不願兄弟倆都入宮當侍衛的覃家,為了前程和榮華讓覃宵再度入了宮。
隻是,怎麼就那麼巧,武玄風難得出一次宮,就帶了覃宵?
顧文茵滿腹疑惑,是巧合,還是武玄風的有心安排?
如果是武玄風刻意的安排,那為什麼啊?
顧文茵總覺得,今天的武玄風給她的感覺怪怪的,但你要是到底怎麼個怪法,她又說不上來。畢竟,當了皇帝的武玄風也沒擺譜,甚至還是以“我”自稱,待她也一如從前那般溫和親厚。
正沉思間,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尖曆的喝罵聲,“葉蓁蓁,我告訴你,這婚你退也得退,不退也得退,由不得你說不!”
葉蓁蓁?!
顧文茵腳下步子頓,下意識的抬頭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便見前方不遠處,槐花巷的入口處,幾個婦人正對著穿一襲淺碧色衣裳的葉蓁蓁推來搡去的,葉蓁蓁帶來的丫鬟是個忠心護主的,奈何對方人多,她被兩個粗壯的婦人給約束住,而葉蓁蓁也好不到哪去,她被兩個婦人擰了手,押在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穿一襲桃紅衣裳的姑娘跟前。
“你不退親,我現在就讓人去找幾個乞丐來毀了你的清白,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臉嫁給大表哥。”小姑娘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葉蓁蓁慘白了臉,抬頭瞪了那小姑娘,“沈瑤芸,我說過,隻要世子說一聲,這門親事不作數了,我當即將定親信物退還。你有能耐叫你的大表哥去退親,乾嘛來逼我?”
“啪!”一聲脆響。
沈瑤芸拿起帕子拭了拭自己太過用力陣陣發麻的手,對著唇角破裂,被她一巴掌扇得眼前直發黑的葉蓁蓁,狠狠啐了一口,“敬酒不吃吃罰酒,是吧?行,你彆後悔。”
話落,揚聲對束手站在身側的婆子說道:“去,找幾個乞丐來,今天本小姐大發善心,讓他們開開葷,嘗嘗這國公府的小姐是個什麼滋味!”
婆子應是,轉身便走開。
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瑪瑙急得眼淚都出來了,聲嘶力竭的喊道:“小姐,你就答應了她吧,不值得,不值得啊!”
葉蓁蓁卻是咬死了牙,一對水泠泠的眸子冰冰冷的看著一臉得意的沈瑤芸,但到底還是年紀小,又從不曾經曆過這樣的事,不多時,眼淚便大滴大滴的奪眶而出。
“哭?你現在知道哭了?”沈瑤芸嗤笑著看向葉蓁蓁,伸手狠狠的擒住了她的下頜,“我再給你一個機會,這婚,你到底退還是不退?”
葉蓁蓁倔強的擰過了頭。
“給臉不要臉的東西!”
沈瑤芸氣急之下,蓄得尖尖長長的指甲狠狠的刮過葉蓁蓁吹彈可破的下頜,頓時一條深深長長直達脖子的血痕出現在眾人麵前。
“沈瑤芸,你這條狗,你以為我們小姐退了婚,世子就會娶你嗎?我呸!做你的春秋大夢……”
瑪瑙奮力的掙紮著,恨不得撲上前咬死沈瑤芸。
心思被揭破,沈瑤芸一個怒目,當即便要朝瑪瑙衝過去,卻在這時,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風聲,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。
“砰”一聲響。
沈瑤芸眼前一黑,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。
“表小姐!”
幾個婆子嚇得扔了瑪瑙不管,撲上前將地上的沈瑤芸抱了起來,等看到沈瑤芸額頭上大片大片滲出的血時,頓時嚇得尖聲叫了起來,“殺人啦,殺人啦……”
顧文茵將手裡的磚頭隨手一扔,朝著軟軟倒在地上的葉蓁蓁走了過去,和燕歌一左一右將人扶了起來,問道:“葉小姐,你沒事吧?”
葉蓁蓁抬頭看著顧文茵,眼裡的淚一瞬如泉湧,想說什麼,卻在看到被婆子抱在懷裡人事不省的沈瑤芸時,一瞬變了臉色,急急說道:“文茵,她是沈蔚的侄女,你把她打了……”
“沒事,一條仗勢的狗而已,打就打了!”顧文茵淡淡說道。
葉蓁蓁還想說什麼,卻在這時一隊巡邏的士兵朝這邊走了過來,她急得一把攥住了顧文茵的手,“怎麼辦?文茵,現在怎麼辦?”
而沈瑤芸帶來的幾個婆子顯然也看到了那隊士兵,當即高聲喊道:“殺人啦,救命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