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,姑娘你不是把沈瑤芸給打了嗎?”燕歌繼續說道。
顧文茵點頭,問道:“怎麼,她還想拿這事做文章?”
“可不?!”燕歌強忍了笑,“永寧候夫人讓人把腫得像豬頭一樣的沈瑤芸給請了出來,讓她當著眾人的麵,說說葉四小姐是怎麼把她給打成這樣的。還說,葉四小姐就是個潑婦,她是無任如何都不會認這個媳婦的。”
“那沈瑤芸怎麼說的?”顧文茵問道,又追了一句,“明明是我給打的,總不可能賴葉蓁蓁身上吧?”
“還真讓你說著了。”燕歌好笑的說道:“沈瑤芸一口咬定,是葉四小姐指使姑娘你把她給打的,理由是,葉四小姐不喜歡世子和她過從甚密,存心要毀她的容。”
妒是七出之一,不得不說沈瑤芸給出這樣的說詞,對葉蓁蓁還真是有一定的影響。畢竟,這是個男權至尊的社會,男人還沒成親家裡便左一個通房右一個侍妾的,更甚至,正妻還沒過門,妾室便先生下庶長子的比比皆是。
顧文茵斂了笑看向燕歌,問道:“那葉四小姐是怎麼應對的?”
“葉四小姐沒開口,她帶去的丫鬟,昨天夜裡那個叫瑪瑙的一張嘴利得跟刀一樣。”燕歌又給自己倒了盅茶,潤了潤嗓子後,繼續說道:“瑪瑙問沈瑤芸,即說是她家小姐指使人打的,什麼時間,什麼地點,有人證沒有?若是沒有,那就是誣陷!再有,沈家就算是小門小戶,難道家中大人沒教過她避嫌?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,成天世子長世子短的掛在嘴邊是什麼意思?還是說,永寧候夫人是打著逼死她家小姐,重新聘了她給世子做填房的意思?”
“毒,真毒!”顧文茵一展緊蹙的眉頭,笑了說道:“永寧候夫人沈氏肯定是想著把娘家侄女說給梅世子的,那沈瑤芸也一準做著世子夫人的美夢,可這樣被瑪瑙說破,哪怕梅世子和葉蓁蓁真就不成,為了避嫌,這世子夫人怎麼也不可能是她沈瑤芸了!”
話落,忍不住的便大笑出聲。
笑聲清脆似黃鶯出穀,嬌俏婉轉,低回輕柔。
燕歌跟著說道:“可不是嗎?所以這沈夢瑤氣急敗壞之下,又仗著人多勢眾在永寧候府就對葉四小姐動了手。”
“那葉蓁蓁不是要吃虧了?”顧文茵問道。
“吃虧?”燕歌搖頭,“沒有,沒有,關健時候,世子回來了。”
怕是梅瑾早就在一旁看著,眼見得葉蓁蓁要吃虧,這才出來了。
正想著,耳邊燕歌的聲音再起。
“葉四小姐當即便向世子提出,兩家解除婚事,並說,她自知現如今寧國公府淪落,她的身份已不足以匹配世子,且永寧候夫人如此作賤於她,這婚事若再繼續隻怕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……”
“這就是變相的指責永寧候府踩高捧底嘛!”顧文茵說道。
燕歌點頭,“圍著看熱鬨的人也是這樣說,永寧候臊得躲進了候府,乾脆甩手不管了,由著永寧候夫人和葉四小姐撕扯。好在,世子表態了,說這門親事他絕不會退。”
“葉四小姐便說,世子這是要逼她去死!”
“世子便說,當日沈氏作為填房嫁進來時,有約在先,他的婚事永寧候和沈氏一概不得插手,既然沈氏如此不喜葉四小姐,那成親後他帶著葉四小姐搬出候府便是!”
顧文茵“……”
原來大招在這裡呢!
這梅瑾怕是早就不煩生活在永寧候府,才會借著這事大鬨一場吧?就算不能搬出候府,怕是也要刮掉沈氏一層皮!
“沈氏自然不同意,說她辛辛苦苦養育世子一場,待世子比待親生兒子還要好,現在媳婦還沒進門,就把她這個繼母扔一邊,回頭葉四小姐進了門,她還有活路嗎?”
曆朝曆代的皇帝都是以孝治天下,沈氏如何待梅瑾的除卻幾個當事人,外人很難知曉真相。且世人大多都有同情弱小的天性,沈氏把這養育之恩一搬出,還真是……
顧文茵看向燕歌,“那最後……”
“世子說恩義兩難全,永寧候夫人對他有養育之恩,他不能不報,可葉四小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,他不能這個時候棄她不顧,不然便是不義。兩害相權取其輕,他會上書將世子之位讓於永寧候夫人的親生兒子梅伊,便當是報了沈氏的養育之恩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敢情,這梅瑾才是最腹黑的終極大boss啊!
從前,沈氏做那麼多小動作,是為了什麼?當然是永寧候這個爵位啊!
沈氏知道,梅瑾知道,柳家也知道!
現在,梅瑾就當著世人的麵把這層遮羞布給揭了!你不是要扮慈母情深嗎?行,那我就來個彩衣娛親,你以孝道逼著我退婚,便是陷我於不義。是繼續扮演慈母,還是一償夙願,你自己選吧!
“這世子是個狼人!”顧文茵說道。
燕哥不解了,失聲問道:“姑娘,世子怎麼就是狼人了?”
“比狠字還多一點,不是狼人是什麼?”顧文茵說道!
燕歌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