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花巷,顧文茵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,心裡股火實在窩得厲害,起床倒水的時候,把原本已經入夢的燕歌也吵醒了。
“姑娘?”
“我口渴起來喝水,吵醒你了嗎?”顧文茵問道。
燕歌掩嘴打了個哈哈,掀了蚊帳披衣坐起,說道:“沒有,我睡得也不踏實。”
顧文茵喝完水,也不回自己床上,走到燕歌榻前坐了下來,輕聲問道:“傅六還沒告訴你,他去哪了嗎?”
燕歌搖頭,看著有點氣急敗壞的顧文茵,“你去問一聲,會怎樣?”
“憑什麼啊?”顧文茵咬牙說道:“莫名奇妙的鬼知道他發什麼瘋,我不去問。”
燕歌一臉無奈的看著顧文茵,“姑娘,這倆個人總得有一個先低頭吧?”
“那也不能是我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燕歌:“……”
稍傾。
“噗嗤”一聲,燕歌失笑,看著顧文茵,說道:“爺,真是把你寵壞了。”
“哎!”顧文茵頓時不樂意了,瞪著燕歌,“哪裡是他寵我了,一直都是我讓著他,哄著他的好吧?”
燕歌手指輕點了顧文茵的額頭,嗔了她一眼,說道:“行,是你讓著爺,哄著爺的,那現在怎麼就不肯讓也不肯哄了?”
這下輪到顧文茵傻眼了,瞪大眼瞅著燕歌,半天說不出一個字。
燕歌看在眼裡,少不得笑著捏了把她滿是膠原蛋白的臉,柔聲勸道:“姑娘,兩個人能走到一起是件很不容易的事,人生就那麼短短幾十年的時間,在一起開心的日子都還嫌時間少,乾嘛還要把這不長的時間拿來讓彼此不開心?”
顧文茵沉沉的歎了口氣,“話是這樣說,可……”
沒等她把話說完,外麵突然響起傅六的聲音,“姑娘,有人來了。”
顧文茵話聲一頓,和燕歌齊齊抬頭朝門外看了過去,問道:“誰?”
“之前幫著王爺劫天牢的那個人。”傅六說道。
鐵柱!
顧文茵猛的站了起來。
出什麼事了?
若不是實在必要,鐵柱不會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來見她!
念頭才起,顧文茵幾步走到門外,對傅六說道:“你去看看,他身後有沒有尾巴,有的話……”
眉眼間一瞬閃過抹猶疑,有的話,怎麼辦?殺了嗎?
傅六卻是不需她多說,應了聲“好”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夜色裡。而幾乎是與此同時,小院的門被輕輕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