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到,不過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,他就把酒樓開起來了!”話落,抬頭看了蘇本東,“明天,蘇伯你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單掌櫃的“天下第一樓”定在明天開業。
按說,她是應該和穆東明一起去的,隻是……
顧文茵的眉頭再次悄然蹙起。
蘇本東看在眼裡,暗暗的歎了口氣,說道:“那行,明天我就跟姑娘去噌餐飯吃。”
詼諧的語氣,使得顧文茵不由自主的咧了嘴角,臉上綻起抹淺淺的笑。
次日,顧文茵起了個大早。
燕歌昨天晚上就替她把今天要穿的衣裳給預備好了,因著已經立了秋,白天雖熱,可早晚卻還是寒涼,顧文茵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素麵妝花小襖,下麵是一條翠藍金枝綠葉百花曳地裙。
這樣一身,即不顯得過份素淨,又不讓人覺得張揚,襯著顧文茵一張花樹堆雪的臉,清麗中透著絲絲的高冷,讓人有種隻可遠觀而不敢近觸的感覺。
單掌櫃的“天下第一樓”開在鐘鼓樓附近的四府街,這裡,是除天街外大周朝最繁華的地段了。全長十六、七裡,街道寬約五丈,兩邊商鋪林立,酒樓茶肆,金樓銀鋪應有儘有。
顧文茵到的時候,單掌櫃的站在外麵親自迎客不說,他還請了兩個技藝嫻熟的舞獅匠在酒樓外的兩側舞起了獅子,大紅灑金紙上寫著“開業酬賓,菜品一律八折”的廣告語。
蘇本東不由得對顧文茵說道:“聽你說的時候不覺得,現在親眼所見,就這手筆和仗勢,還真不容小覷。”
旁的酒樓開張第一天,一定是請了達官顯貴幫著撐場麵,可這單掌櫃卻來了最簡單但卻也是最有效的一招,讓利於人!
顧文茵笑了笑,目光看向了酒樓正中黑漆描金的牌匾。
她幾乎可以想像,當有一日,京城人知道這牌匾出自武玄風手下時,單掌櫃的生意會火爆到什麼程度!隻可惜……念頭才起,耳邊突然響起單掌櫃的聲音。
“顧姑娘,你來了?快,快裡麵坐,我把最好的那間雅室給你留下來了。”
說著話的功夫,單掌櫃朝著顧文茵快步走了過來。
顧文茵和蘇本東交換了一個目光,倆人笑著迎了上前。
顧文茵代為引見蘇本東,“單掌櫃,這是我鋪子裡的大管事,蘇伯。”
單掌櫃哈哈笑了說道:“見過,見過,昨天我就和蘇老哥認識了。”話落,又道:“樓上去坐吧,這裡吵吵嚷嚷的,不是說話的地方。”
顧文茵笑著點頭,在單掌櫃的引領下,一行人去了二樓的雅室。
雅室不大,擺了一張黑漆圓木桌後,餘下的空間很有限,但即便如此,可轉角處的清幽修竹盆景以及窗簷下擺放的一盞碗蓮,無不透著潤物無聲的精致。
“顧姑娘,你喜辣,正巧我這裡有個來自蜀地的廚子,我讓他給做幾道菜,你給點評點評?”單掌櫃說道。
“單掌櫃你可真愛說笑,我又不是做廚子的,你讓我這個外行人來點評,也不把你家廚子氣走啊!”顧文茵說道。
單掌櫃的擺手,“顧姑娘,你那手藝可不比我這的廚子差,你要真做了廚子,哪裡還有他們的事啊!”
一番話,說得顧文茵連連擺手,隻說是單掌櫃的太高看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