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了默,說道:“明天我去看看,萬一沒有得早點準備才是。”
穆東明已經是連吐糟的力氣都沒了。
這樁婚事,小丫頭到底是有多敷衍啊!
顧文茵沒有想那麼多,而是看了穆東明,問道:“你來,就是和我說這事的?”
穆東明搖了搖頭,悶聲說道:“我得到消息,你家大管事拐走懷淑公主的時候,把人家南越王的金冠也帶走了。現在,不論是左賢王還是右賢王都已經派人去追他們了!”
顧文茵聞言,一怔之後,噗嗤一聲笑了。
穆東明又是好笑又是氣極的看著笑得花枝招展的顧文茵,問道:“你笑什麼?”
“我笑喜寶那個財迷,好歹手裡每年也是成千上萬兩的銀子過手的人,怎麼眼界就那麼低?拐了人家老婆也就算了,還要順手牽羊一把。不過……”顧文茵話聲一頓,抬眼看向穆東明,“一個金冠而已,至於那麼重要嗎?讓左賢王和右賢王同時派人去追?不會是整個南越就一頂金冠吧?”
“什麼叫整個南越國就一頂金冠!”穆東明似笑非笑嗔了自家小媳婦一眼,“那是代表王權的金冠,是南越自立國時便朝下來的。換句話說,曆代南越王隻有戴上它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南越王!”
呃!
顧文茵突然間就想起了自秦始的傳國玉璽!
這麼一想,便也明白了,為什麼不過一個金冠就能讓正廝殺慘烈的左、右賢王分心派人去追蹤了。說白點,這金冠落誰手裡,誰就有可能是南越王啊!
念頭才起,心裡便把個喜寶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你拐帶人家老婆也就算了,畢竟武素衣已經算是個寡婦,留她在南越守活寡不人道。可,你手那麼欠拿人家的傳世寶乾什麼啊?
遠在千裡之外的羅喜寶,這會子也是懊悔的腸子都綠了。
他要知道這金冠會給他和素衣帶來這天大的麻煩,打死他,他也不拿啊!
可現在拿也拿了,就算他扔了,怕是那群人都不會相信!
“怎麼辦?”羅喜寶看了換下一身綾羅綢緞,一身釵衣荊布打扮的武素衣,猶疑的問道:“要不,把這東西還給他們?”
不想,素來柔弱的武素衣卻是眉毛也不抬一下,淡淡的說道:“好不容易帶出來了,還回去乾什麼?不還!”
羅喜寶差點就想哭了,姑奶奶哎,這東西不還,他們狗攆兔子一樣的追著我們跑,小爺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啊!
似是看透他的想法,武素衣將燒了一夜已經成灰的灰燼踢散,對羅喜寶說道:“走,我們繼續趕路。”
羅喜寶還能說什麼?
隻能認命的站了起來,跟著武素衣往外走去,“公主,這金冠你打算怎麼處置?”
武素衣步子僵了僵,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,下一刻,看著外麵的旭日東升,輕聲說道:“不知道,但我們必須把它帶回去。”
“為什麼啊?”羅喜寶問道。
隻,武素衣卻是再沒有開口。
羅喜寶看著被朝霞照得整個人都閃閃發光的武素衣,眼底有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憐惜和溫柔,嘟嘟囔囔的說道:“這可真是羊肉沒吃著惹了一身騷!外麵人都說是我偷了國寶拐帶了你走……”
走在前麵的武素衣突然步子一頓,回頭看了過來,唇角噙了抹似笑非笑,說道:“放心吧,我總不會叫你白擔了個虛名的。”
隻是這話說得含糊,便是喜寶和她隻有幾步的距離,也聽得不是很清楚。當下少不得追問道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武素衣看著陽光模糊了麵容的喜寶,噗嗤一聲輕笑道:“我說你是個傻瓜!”
喜寶:“……”
他是傻瓜?
傻瓜要都像他這樣,那這天底下的人還不都得爭著做傻瓜?
喜寶跟在後麵嘿嘿的傻笑出聲,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他,真就笑得像個二百五一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