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臉紅白赤過後,默了默,輕聲說道:“那他身邊的那個姑娘呢?我瞧著也不錯,給伊兒……”
“姑母。”沈瑤芸走上前,打斷沈氏的話,咬牙說道:“你省省心吧,那就是條美人蛇,心腸歹毒著呢!”
沈氏不由回頭看了自家的侄女,問道:“瑤芸,你認識她?”
“認識!當然認識,她就是化成灰,我也認識。”沈瑤芸咬牙切齒的說道。不等沈氏開口,一字一句說道:“她,就是顧文茵!”
沈氏一瞬變了臉色,“什麼?她就是一磚頭砸破你腦袋的顧文茵?”
沈瑤芸重重點頭。
沈氏刹時怔愣在當場,好半響,吱吱唔唔的問道:“她怎麼會來南雄候府?她和南雄候府有什麼關係?”
“說那麼多乾什麼?”梅庭葒回頭說道:“進去不就知道了?”
沈氏心裡百味纏雜,便沒有注意到身後梅楚楚和沈瑤芸這姐妹倆的小心思。
梅楚楚神色間難掩失意落寞,輕聲對沈瑤芸說道:“表姐,他不會是顧文茵的什麼人吧?”
“怎麼可能?”沈瑤芸下意識的便否定了梅楚楚的想法,輕聲說道:“你看那人的氣度連世子哥哥都不及,顧文茵一個商戶之女,憑什麼和他扯上關係?”
“可,你也看到了,他們倆是一起進的候府。”梅楚楚澀聲說道。
“那,那能證明什麼?”沈瑤芸猶自掙紮道:“許是半路遇上的呢?顧文茵是個開鋪子做買賣的,指不定那位公子曾經去過她鋪子呢?”
“可是……”梅楚楚還待再說。
但下一刻,耳邊卻響起沈氏的聲音,“楚楚,瑤芸,你們彆再說話了,大家都看過來了。”
原來不知不覺間,她們已經進了候府,這會子正在下人的引領下朝花廳走去。
沈瑤芸當即斂了聲音,做出一副端莊得體的樣子。
梅楚楚卻是眼睛左顧右盼,好奇的打量著四周。
下一刻,目光便被獨自站在花廳外,正欣賞著牆角一株繡線菊的穆東明吸引了過去。
左右打量了一番,眼見顧文茵正站在花廳裡和兩個年紀約摸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說話,並不曾注意到這邊。梅楚楚抿了抿嘴,悄悄落後半步,朝穆東明走了過去。
“我家也種了幾株這樣的樹。”
穆東明的目光雖看著開滿花朵的繡線菊,但腦海裡想的卻是來年自己大婚的事宜,冷不防耳邊響起道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,下意識的便撇眼看了過來。
四目相對。
梅楚楚幾近討好的綻起抹了笑臉,說道:“我爹是永寧候,我叫楚楚,你是誰?”
永寧候府?
穆東明眼底掠過抹冷笑,下一刻,目光一轉,轉身進了花廳。
梅楚楚頓時僵在了原處,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如紫,眼眶瞬間便紅了。若不是顧及著這是在外麵,她怕是早就一跺腳哭了起來。努力的吸了口氣,壓下心頭委屈的羞憤,正準備轉身去找沈氏和沈瑤芸,抬頭的瞬間,卻對上花廳裡幾道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目光。這些人雖不置一言一語,但眉眼間卻滿是嘲諷譏誚之意。
梅楚楚再次僵立在原地,費力忍了半天的淚突然就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