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木荷抱了小墜,坐到顧文茵跟前,輕聲說道:“文茵,你現在覺得怎麼樣,還疼嗎?”
顧文茵搖頭,“不怎麼疼了。”
“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?我去給你做。”李木荷說道。
顧文茵捏著小墜白白胖胖肉乎乎的小手玩,搖頭道:“沒有,總是躺著嘴巴裡吃什麼都沒味道。”頓了頓,又問道:“你們都來了,家裡的事誰管啊?”
“作坊有同喜他們,鋪子有夥計,你放心吧,出不了什麼事。”李木荷輕聲說道。“對了,娘有沒有告訴你,夏至小舅舅說,明年春天,夏至她們一家人會回來。”
顧文茵不由揚眉問道:“真的嗎?哎呀,好些年沒見過她了,怕是見麵都認不出來了呢。”
“嗯,你肯定是認不出的。我聽夏至的小舅母說,好像是一個月前還是兩個月前,夏至生了個女兒。”
顧文茵一瞬怔在了那。
夏至,她生孩子了?
可是,記憶中的夏至,還是踩著小登趴在牆頭喊“文茵”的小丫頭啊!
顧文茵還在出神時,李木荷輕聲笑著貼在顧文茵耳邊,說道:“還說夏至她娘給夏至添了個小弟弟呢,和夏至前後就隔了半個月的時間。”
顧文茵便笑了回道:“那不是跟你和我娘的情況差不多?”
李木荷笑著點頭,之所以悄悄說,也是怕元氏聽見了難為情。
“挺好的。”李木荷輕聲說道:“夏至他爹想兒子想了好些年了,這回總算是如願了。聽夏至小舅媽的意思,夏至她娘都動了給她爹納小妾的念頭了,被富貴叔給罵了一頓。”
顧文茵歎了口氣,說道:“富貴叔是個好的。”
李木荷點頭,“王爺也是個好的,聽司大叔,你昏迷不醒,太醫束手無策的時候,王爺連衝喜都想到了,這才讓司大叔來接我們進京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穆東明知不知道,一旦和她正式成了親,她若是真有個好歹,日後他再娶妻,那便是填房,對著的她的牌位永遠都隻能持妾禮!而大多數好人家因為疼愛女兒,都不會考慮讓自己的女兒去當填房的!
默了一默,顧文茵目光輕抬,屋裡看了一圈,沒見到穆東明的人,不由問道:“木荷姐,王爺他人呢?”
“咦,剛才都還在呢。”李木荷左右看了看,輕聲說道:“可能是在外麵和裴老先生和淳於老先生了解你的情況吧。”
話聲才落,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喧嘩聲。
“哎,你們乾什麼?我是顧曄然的妻子,是顧文茵的小嬸,你們攔著我乾什麼?”
屋裡,正和羅烈逗著羅遠辰的元氏,聽到這聲音,一瞬變了臉色,下意識的便抬頭朝外看去。
顧文茵擰了眉頭,對李木荷說道:“木荷姐,你去看看,告訴她,我現在不方便見客,有什麼事,以後再說。”
李木荷應了一聲,抱著小墜走了出去。
元氏略一遲疑,將羅遠辰放到羅烈懷裡,也跟著起身便要往外走。
“娘。”顧文茵喊住元氏,“你彆去了,讓燕歌和木荷姐去應付她。”
元氏搖了搖頭,“木荷是晚輩,燕歌她……還是我去吧。”
話落,理了理裙裾深吸口氣,挺直了腰身,這才抬腳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