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,去,跟上前麵的那輛馬車。”毛氏對車夫說道。
車夫應了一聲,甩了馬鞭朝著前麵永寧候府的馬車追了上去。
“夫人,前麵就是思恩候府了,您把臉上的淚擦擦。”沈氏的心腹婆子阿吉苦聲勸道。
沈氏推開婆子遞來的帕子,捶胸頓足的哭道,“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!怎麼就會惹上那個殺神?現在可怎麼辦?宮裡傳出的消息,說皇上不但要奪了候爺的爵位,還要把楚楚嫁給陵王那個殘廢……”
陵王武玄渚是大行皇帝武靜山的侄兒,也是武靜山昔日手下的一員猛將,可以說武靜山謀逆成功,武玄渚居功甚偉。
武靜山稱帝後大肆封賞武氏族人,旁人倒也罷了,隻這武玄渚小小年紀卻被封王不說,還是有藩地有軍權的王!隻是,武玄渚幼時因乳母婢女疏忽,被開水嚴重燙傷,半張臉毀容不說,半個身子也脫了層皮。據說,其身體某處也是受傷嚴重,早已失去該有的功能。
倘若消息是真的,武玄風真要將梅楚楚指婚給武玄渚,那簡直是比要她的命還殘忍!
心腹婆子歎了口氣,沉聲說道:“要說這事還真是透著蹊蹺,便算那顧文茵的夫婿是前朝的宸王,可武穆倆家本該不死不休才是,怎的皇上卻幫著姓穆的出頭?”
沈氏瞪圓紅腫如桃的雙眼,怔怔的看著前方,說道:“你難道沒聽說,宮裡的賢妃娘娘是那小賤人的妹妹,怕是賢妃娘娘幫著吹了不少枕邊風!”
“咦,那顧文茵不是早就和顧家鬨僵了嗎?當日顧家老太爺為了顧文茵名下的扇子鋪,聯手沈家毀顧文茵清白,顧文茵卻設了賭局引顧家二爺入甕,更甚至為逼顧老太爺就範,還斷了顧二爺一指……這樣大的仇怨擺著,賢妃娘娘,她怎麼會顧文茵呢?”心腹婆子說道。
沈氏揉著澀重的額頭,擰了眉頭說道:“即不是賢妃娘娘吹的枕邊風,那又是為的什麼?你要說皇上是給那穆羲麵子,天上下紅雨我也不會信!”
婆子還待開口,外麵卻響起車夫的聲音,“夫人,我們到了。”
心腹婆子連忙住了話頭,轉身撩了簾子跳下馬車,朝思恩候府的大門一側的小角門走去。
沈氏坐在馬車裡,目光沒有焦距的注視著前方,不自覺的回憶起,昨天夜裡永寧候梅庭葒暴跳如雷的樣子。“我怎麼就會娶了你這麼個敗家娘們攪家精?我告訴你,爵位保不住,你也彆想活!”
“夫人,夫人……”
耳邊響起心腹婆子的聲音,沈氏一瞬回神,抬頭看了過去,急切的問道:“怎樣?葉蓁蓁她……”
“門房說,四小姐不在家,讓我們改天再來。”心腹婆子苦著臉說道。
沈氏一瞬白了臉,“怎麼,怎麼會不在家?”
心腹婆子不吱聲,沈氏看在眼裡,咬了咬牙,說道:“扶我下來,我親自去和他們說……”
沈氏由心腹婆子扶著去了角門處,這邊廂,毛氏讓車夫把馬車停在了一邊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角門處苦求無果,哭哭啼啼由心腹婆子扶著回馬車的沈氏。
“這是出什麼事了?哭成這樣,難不成是永寧候要抬平妻?可永寧候抬平妻和思恩候府有什麼關係?”毛氏扭了手裡的帕子,自言自語的說道,下一刻,卻是一拍大腿,失聲道:“哎呀,難不成抬的是思恩候府的姑娘?”
這話要是讓思恩候府的人聽到,怕是得狠狠懟一句,“你家姑娘稀罕給人做小,我們府上的姑娘可不稀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