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你可就慘了。”顧文茵打斷顧舒窈的話,說道。
顧舒窈微微一怔,似乎不明白顧文茵出事,她怎麼會慘!但下一瞬想到一月一次的解毒丸,臉色頓時變了。待對上顧文茵要笑不笑的一對眸子時,越發的惱怒不已。隻,到底還是強忍了下去,不敢發作出來。
“是啊,姐姐你可千萬要保重,畢竟,你已經不單單隻是你一個人了,是不是?”話落,目光有意無意的撩了眼,獨自坐在石桌那邊的穆東明,“便是不為著大伯母,也得為姐夫想想才是。”
姐夫?!
顧文茵下意識的朝穆東明看了過去,緊接著,臉上綻起抹肉眼可見的潮風。
“咦,姐姐這是害羞了嗎?臉都紅了!”顧舒窈吃吃笑了起來,拿扇子遮了半邊臉,笑意滿滿的眸子裡卻藏著針似的鋒芒,直直的注視著顧文茵,緩緩說道:“聽來請脈的太醫說,姐姐這裡有位了不得的擅婦科和小兒科的大夫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顧文茵收了目光,看向顧舒窈,“真又如何,假又如何?”
顧舒窈手裡扇子輕搖,笑靨如花的說道:“聽說,那位淳於老大夫,從前也是宮裡的太醫?”
顧文茵不語,隻似笑非笑的盯著顧舒窈看。
顧舒窈也不在意,顧自說道:“姐姐,再有兩個月忠勇候府湯家的三小姐就要入宮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顧文茵問道。
顧舒窈手裡扇子“啪”一聲,拍在榻上,整個人往前一傾,抓住了顧文茵的手,“姐姐既給了我這場榮華,還求你好人做底,送佛送到西,再助妹妹一臂之力。”
顧文茵瞳孔驟然一緊,看著顧舒窈,問道:“你想怎樣?”
“我需要一個皇子。”顧舒窈緊緊攥住顧文茵的手,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,目光咄咄的看著顧文茵,“既然中宮無望,那就讓我第一個誕下皇子。”
“誕下皇子之後呢?”顧文茵眯了眼睛,看向顧舒窈,“曆朝曆代都是有嫡立嫡,無嫡立長。便是皇長子出自你膝下,可隻要皇後生下皇子,皇長子便是庶長子,有什麼意義?”
“姐姐怎麼就肯定皇後能生下皇子,又怎麼斷定生下的皇子便能平安長大……”
顧文茵用一種看瘋子的目光看著顧舒窈,問道:“顧舒窈,你是不是瘋了?這種抄家滅族的話你也敢說?”
“我又沒和彆人說,我是和姐姐說,姐姐怕什麼?”顧舒窈掩嘴輕笑道。
顧文茵頓時無語了。
她怕?
她真的很想把顧舒窈的腦袋砸開,看看裡麵都裝了什麼!
“玉簪上回來的時候,我讓她給你帶了句話,想是她忘記了吧?”顧文茵突然說道。
顧舒窈疑惑的朝玉簪看去,問道:“姐姐叫你帶了話給我?”
玉簪霎時白了臉,嚅嚅道:“奴婢,奴婢已經將大小姐的話轉告娘娘了啊?”
“什麼話?”顧舒窈問道。
玉簪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交替,下意識的朝顧文茵看去,可顧文茵顯然沒有浪費自己口水的打算,她隻得硬著頭皮說道:“大小姐當日曾說,娘娘老老實實的尚有一世榮華,不然……”
“啪!”顧舒窈一巴掌扇在玉簪臉上,怒聲喝道:“住嘴!”
“奴婢該死。”玉簪“撲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顧舒窈不看玉簪,而是回頭看向顧文茵,“姐姐,我真的不明白,為什麼你就不肯幫我一把。你忘記當日送我進王府的目的了?隻要我生下皇子,扶他坐上那個位置,你從此便可以高枕無憂,為什麼……”
看著傷心欲絕的顧舒窈,顧文茵突然就想起句話,“不要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,因為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夢都已經不同了。”
曾經的顧舒窈隻是卑微的想要守在武玄風的身邊,而現在的她目光所及處已經是整個天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