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東西?”顧文茵狐疑的接了過來,打開抽出裡麵薄薄的一張紙,見是一張一百兩麵額的銀票,不由得抬頭看向蘇本東,“這是……”
“單掌櫃說,他是最近才知道姑娘出事的,想著送什麼也沒有送銀子實在,多的他也拿不出來,就這一百兩表示下心意,還請姑娘不要嫌少。”
顧文茵笑了笑,將那一百兩塞進了袖籠,說道:“不嫌少,彆說是一百兩就是一兩,我也不嫌棄。這天底下誰會嫌棄銀子啊!”
一句話,直把個蘇本東說得連連搖頭,喜寶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的說道:“顧文茵,你能不能有點出息?你現在是缺銀子的人嗎?”
“缺!”顧文茵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而且是非常缺,銀子那麼難賺,可這世上卻有那麼多我想買的東西,怎麼會不缺?”
喜寶:“……”
半響,弱弱的問了一句,“你都想買什麼?”
顧文茵:“你問這個乾什麼?難不成你想替我買?”
喜寶:“……”
姑奶奶,你都買不起,我還能買得起嗎?
看著被噎得說不出話的喜寶,顧文茵滿意的點了點頭,看你丫還敢大言不慚敢說什麼,她是不缺銀子的人!都說財不露白,這不是給她找事嗎?
“你不是去長樂街看熱鬨了?”顧文茵問道。
前一刻還懨懨的喜寶,一瞬打了雞血般的鮮活起來,“哎呀,你沒去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恰在這時,燕歌端了沏好的熱茶進來。
顧文茵請了蘇本東坐下,端了一盅茶在手裡,對喜寶說道:“那你給說說,怎麼個可惜法。”
“哎,你怕是不知道吧?毛氏沒給開門,沈氏就站在顧府的大門外罵,然後毛氏搬了個梯子爬在牆頭上和沈氏對罵!”喜寶說道。
顧文茵:“……”
半響。
“那顧重山和小周氏都是死人?就由得她們倆人這樣胡鬨?”顧文茵問道。
喜寶搖頭,“這我就不知道了,反正吵到後來,沈氏讓人挑了大糞,讓婆子一大勺一大勺的往裡麵潑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彆說顧文茵,就連蘇本東都怔得張著個嘴,半天說不出句話來。
他在這盛京城生活了幾十年,還真從來沒聽說過今天這樣的事!這種潑婦的行為,尋常百姓間都難少見,更彆說這兩家,一家以書香名第自詡,另一家更是標榜名門貴胄 。可就這樣兩家的當家夫人……
“噗嗤”一聲輕笑響起。
顧文茵看了喜寶說道:“精彩,確實是精彩!”
“這還不算是最精彩的呢!”喜寶眉飛色舞的說道:“那毛氏被潑了一身的糞,你知道她做了什麼?”
顧文茵挑了眉梢,看向喜寶,問道:“她做什麼了?”
“她讓人往外灑生石灰!”喜寶說道。
顧文茵頓時倒吸一口冷氣,斂了臉上的笑,喃喃失聲道:“她瘋了不成?”
“可不就是瘋了。”喜寶搖頭,“生石灰順風亂飄,彆說沈氏那幫人,許多圍在外麵看熱鬨的人也遭了殃,後來連五城兵馬司都驚動了!我趁亂回來了,現在是個什麼情形,也不知道。”
聽完喜寶的話,顧文茵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。
“要說,作死的人,我也見過不少,可像這樣作死的……”喜寶搖頭,“簡直是絕無僅有啊!”
何止是絕無僅有,根本就是隻此一家好吧?
良久。
顧文茵搖了搖頭,說道:“顧舒窈這個賢妃怕是要做到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