塗氏站了起來,被羅獵戶一個眼神製止了。
待喜寶逃命似的進了自己屋子後,塗氏這才瞪了羅獵戶,“羅福禮,我告訴你,你平時怎麼縱著他,我不管。可這件事,你彆想……”
“秋雲,我們這麼多年夫妻,我是什麼樣的人,你還不知道?”羅獵戶看了自家老妻,“老祖宗常說,娶壞一頭親,出壞三代人。這有關兒媳婦的事,我肯定比你還上心!”
“你知道,你還攔我?”塗氏瞪了羅獵戶,“這小子打從進家門起,便沒有一句實話,眼看著就要被逼問出來了,你……”
“彆逼了,他是我生的,我還不知道?逼急了,不過是一個謊替另一個謊罷了。與其把功夫耽擱在他這,還不如去找文茵,或者……”羅獵戶黎黑的臉上綻起抹毅色,“或者直接去問那姑娘。”
塗氏一怔之後重重點頭,說道:“我怎麼就沒想到呢?你說得對,我看也彆問文茵了,省得叫她為難,還不如直接去問那姑娘。”
羅獵戶點了點頭,塗氏拔腳便要往走,羅獵戶一把扯住了她,“你急什麼啊?文茵她們昨兒個半夜才到家,這會肯定還在睡,先去把早飯做了,吃了早飯我們再去。”
塗氏心裡急得如火燒,哪裡還吃得下飯,可卻也知道,她不吃飯可以,這個時候去把顧文茵她們吵醒,卻是不可以的!
當下,耐著性子去了廚房生火做早飯。
羅獵戶卻是拿出幾張去年冬天獵來的好皮子,挑挑揀揀一番後,捆好放在了一邊。
不多時,塗氏把早飯做好。
夫妻倆人食不吃味的扒了幾口,看著外麵太陽已經高高掛起,收拾了一番便朝顧文茵家走去。
路走到一半,迎麵遇上匆匆走來的塗家兄弟倆,夫妻倆人步子一頓,齊聲喊道:“午牛,展牛,你們去哪?”
“姑,姑父。”塗家兄弟倆小跑著趕了過來,“喜寶哥呢?他昨兒說跟著文茵姐回來的那個姑娘是他媳婦,我們想來問問他是怎麼回事呢?”
塗氏擰了眉頭,恨恨的啐了一聲,“這個臭小子,看我回頭不擰爛他那張嘴。”
羅獵戶卻顯得比塗氏要冷靜許多,對兄弟倆問道:“你師父他們都起來了嗎?”
“已經起來了。”兄弟倆異口同聲的說道。
羅獵戶又問了一句,“文茵呢,她也起來了嗎?”
“嗯,都起來了。”塗展牛接了羅獵戶的話說道:“穆姐夫好似要去縣城,正和文茵姐在前廳說話呢。”
都起來了?
羅獵戶和塗氏交換了一個目光,對塗家兄弟倆說道:“喜寶在家呢,你們去吧,我和你姑去找你師父,師娘說說話。”
“噢。”塗家兄弟倆讓到了一邊。
夫妻倆加快步子往前走。
塗午牛正要往前走,卻見自家弟弟塗展牛站在那,若有所思的看著羅獵戶夫妻倆的背影,不由問道:“展牛,怎麼了?”
“哥,你有沒有發現,姑和姑父好像有什麼事?”塗展牛擰了眉頭說道。
塗午牛搖頭,“能有什麼事啊?喜寶哥要娶媳婦了,姑和姑父肯定是去找師父和師娘商量呢!回頭指不定還得去把奶和娘她們喊來,幫著出主意乾乾活呢!”
塗展牛卻是搖了搖頭,覺得事情不像這麼簡單,但他到底還是沒說什麼,而是轉身和塗午牛朝喜寶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