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忙著一邊說起了閒話。
“娘,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?”李木荷一邊切著手裡的菜,一邊對元氏說道:“以前,你總說王爺雖好,可卻好得不真實,跟那山裡的神仙似的,指不定哪天就扔下文茵,顧自個兒走了。現在你看,為著文茵,連廚房的活都想學著乾了!”
坐在灶前燒火的元氏聽了李木荷的話,看了看眼角眉梢皆是笑的顧文茵,哼了哼,輕聲說道:“過日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是好,是壞,現在說還早了點。”
燕歌聽了,頓時替自家王爺捏了把冷汗。這老話不是說,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嗎?怎的到了自家王爺這就變了呢?
“說到底,娘,你還是舍不得文茵,在你眼裡啊,怕是這世上就沒有配得上文茵的人,是不是?”李木荷笑著說道。
元氏才要開口,顧文茵卻接了李木荷的話,說道:“那是,老話不是說癩痢頭兒子還是自己的好嗎?更何況我還是美貌與智慧並存!彆說是阿羲了,就是玉皇大帝來給我娘當女婿,她也覺著是高攀,吃虧了呢!”
一襲話頓時讓燕歌和李木荷笑得停不下來。
元氏也跟著笑得不行,稍傾,停了笑,似嗔似惱的瞪了顧文茵一眼,說道:“可當真是女大不中留,越留越成仇!現在還沒過門呢,就胳膊肘往外拐埋汰起你娘來,以後真嫁過去了,豈不是娘都不認了!”
“冤枉啊,可真是天大的冤枉……”顧文茵一迭聲的喊冤。
不知道說了什麼,屋子裡又是一陣大笑聲。
穆東明和羅遠時將一掛曬盤般大的爆竹抬了出來,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放著,等開年夜飯時點燃。
“哎呀,還有件頂要緊的事都給忘了。”羅烈急急走了出來,對穆東明說道:“對聯,對聯還沒寫呢!東明,快,你快把對聯寫了,趕在吃年夜飯前貼起來。”
穆東明笑著應了聲好,去了花廳。
花廳的桌子上,筆墨紙硯早已擺好,就等著他潑墨揮毫。
“去年的對聯是誰寫的?”穆東明問道。
羅遠時正和羅烈搬了梯子去揭柱子上的老對聯,聽了穆東明的話,當即說道:“文茵,往年的對聯都是她寫的,不止我們家,村裡大多數人家的對聯都是她寫的。”頓了頓,“嗯,你得多寫點,說不得等下便會有人上門求對聯的。”
話聲才落,外麵便響起同喜的聲音,“遠時哥,我娘讓我來問一聲,今年的對聯寫好了嗎?”
“遠時哥,還有我們家的……”
羅烈笑眯眯的安撫著大家,“彆急,彆急,都有啊!”
穆東明笑了笑,卷了袖擺,抓了桌上的狼毫筆想也不想的便筆走龍蛇起來。
而和花廳隔著一堵牆的偏院裡,鐘四和石九、慕容十一三人正一人肩膀上駝著個娃玩起了鬥雞遊戲。遊戲的玩法很簡單,左腳彎曲,盤在右大腿上,一邊跳,一邊用身子碰對方,誰被碰倒了,又或者是腳先落地了,就算輸。
席二做裁判,大胖和小胖還有閩八,全十,胡十三幾人組成“啦啦”隊,一下喊著“四哥加油”一下子又喊著“九哥加油”,後院頓時熱鬨的如同一片海洋。
騎在鐘四和石九他們脖子上的羅遠辰、虎頭、小墜笑得停不下來,這樣一番熱鬨隔著圍牆,被風送到了正在花廳裡寫對聯的穆東明耳朵裡,他不自覺的唇角微微翹起,手下也跟著筆走龍蛇,不多時,一副“一帆風順年年好,萬事如意步步高”的對聯便寫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