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烈怔怔的看著愈走愈遠的顧文茵,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。
良久……
“令淑,文茵她好像生氣了。”
元氏擰了眉頭,半響,歎了口氣,說道:“算了,她高興怎麼弄就怎麼弄吧。”
“可這樣,會不會太委屈她了?”頓了頓,輕聲說道:“田還是要買的,她不要,我們就先替她管著,等過幾年她有了孩子,我們就說是給外孫的,她總不能不要吧?”
元氏聞言,臉上緊擰的眉頭一瞬鬆開,笑著對羅烈說道:“嗯,你這主意不錯,就按你說的辦吧。隻是,讓誰去兗州呢?”
“我想過了,讓春生幫著跑一趟,本來應該我親自去的,可作坊太忙我走不開。春生他在縣城呆過,又是莊稼人,和我們家交情也好,他去我放心。”羅烈說道。
“行,你決定吧。”元氏說道。
沒幾日,羅烈找了個空檔去了羅春生家,把事情和他說了,羅春生二話不說便應下了,找了個略微涼爽的便出門了。
顧文茵知道的時候,已經是幾天後的事,而之所以她會知道,還是因為同喜和她說的。
“去兗州?”顧文茵看了同喜問道。
同喜點頭,“是的,師父說要給你在兗州買幾十畝上好的水田,他走不開,便讓我爹幫著跑一趟。”
顧文茵撫額,轉身便去找元氏。
隻是,還沒等她開口,元氏便搶在她前頭說道:“不是給你買的,是給遠時和遠辰置辦的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出了元氏的院子,見同喜還沒走,顧文茵突然想起他和鮑家姑娘的婚事,也不知道事情解決了沒有。
“同喜,那鮑家的姑娘……”
同喜臉上綻起抹羞澀的笑,輕聲說道:“是我誤會了,那個猴臉齙牙的姑娘是小翠的表妹,她父母雙亡,從小便在鮑家長大。”
“小翠?”顧文茵嗬嗬笑著看向同喜,“你媳婦的名字?”
同喜漲紅了臉,點頭。
顧文茵本來還想打趣他幾句的,但對上同喜幾乎能滴出血來的臉,到底於心不忍,將那些到了嘴邊的話都悉數咽了回去。
正打算回作坊,大胖一陣風似的從外麵跑了回來,“文茵姐,司老頭回來了。”
司牧雲回來了?
顧文茵一瞬想起,司牧雲是護送尚小雲去青州給沈瀟看病的。司牧雲回來了,那尚小雲呢?他也一起回來了嗎?沈瀟他是真的病了,還是被人下毒呢?
這麼一想,顧文茵再忍不住,乾脆拔腳跑了出去。
跑著,跑著便和某個正施施然從外走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。
“這都是要做新娘的人了,怎麼還這麼毛毛燥燥風風火火的?”帶著些許揶揄的話聲在頭頂響起,緊接著便是熟悉的冷香撲鼻入喉。
顧文茵用手抵著身前某人的胸膛,問道:“你怎麼也回來了?”
穆東明好笑的看了她,“怎麼,我不能回來?”
“……”顧文茵嗔怪的瞪了他一眼,“能不能好好說話?”
穆東明伸開扶著她腰身的手,見她因為跑得太急,身下的裙袂沾染上了些許的塵土,便彎了腰一邊替她拍著裙袂上的塵土,一邊輕聲說道:“嫁衣送過來了,你試試,看看尺寸合不合適,有沒有哪裡要改。”
“這麼快?”顧文茵問道。
穆東明直起身子,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道:“快嗎?我到是覺得太慢了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“大胖說司大叔回來了,他人呢?尚小雲有沒有一起回來?還有……”
穆東明強勢的打斷了她的話,“先試嫁衣,旁的事以後再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