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烈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,沉聲說道:“這好日子才過了多久啊!”
一句話,使得屋子裡的氣氛變得越發的沉重起來。
便在這時,外麵響起同義的聲音。
“文茵,文茵。”
同義一路喊著一路往裡走。
“哎,同義哥,我在這裡呢。”話落,顧文茵起身走了出去,站在廊簷下對著正大步從長廊走過來的同義招了招手,“在這呢。”
很快,同義走了過來,顧文茵引了他進花廳。
“穆大哥和尚大哥也在啊!”同義上前向穆東明和尚小雲打招呼,末了,又向一側坐著的羅烈問了聲好,這才看向顧文茵,說道:“我爹說你找我有事,什麼事?”
顧文茵原本是想讓同義趕去鎮子上,喊了羅遠時趁著米價鹽價未漲時,買些米和鹽屯下來,這會子正好穆東明也在,便先讓同義坐下,把自己的打算對穆東明說了,末了問道:“阿羲,你怎麼說?”
“買吧。”穆東明對顧文茵說道:“雖說不管是米價還是鹽價都上漲了,但有銀子總還買得到。”
穆東明沒有說的是,等有銀子買不到的時候,銀子在手裡也就是一堆死物了!
顧文茵想了想,對同義說道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話落,大步離開了花廳。
主院。
元氏聽完顧文茵的話,好半響,才怔怔問道:“你要那麼多銀子乾什麼?”
“買米,買鹽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元氏越發的一頭霧水,“買米、買鹽也不用兩千兩銀子啊!”
“兗州鬨蝗災,我擔心米價和鹽價會漲……”
元氏打斷顧文茵的話,“兗州鬨蝗災是朝庭的事,要你操什麼心?鹽還好說,米買來是放不住的,回頭萬一生蟲,你怎麼辦?”
“娘,我們家這麼多人,隻有不夠吃的,沒有吃不完的。”顧文茵無奈的看了元氏,“就算是到時朝庭出麵,米價能得以控製,那到時候這米趕在生蟲前可以送人啊……”
“你可真是有了兩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。”元氏打斷顧文茵的話,沒好氣的說道:“不行,我不同意,家裡的銀子是留下來給你陪嫁的,你拿了這兩千兩,我到哪去找銀子補這個窟窿?”
“那反正都是給我的,現在給和以後給有什麼區彆?”
元氏想也不想的說道:“當然有區彆了。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眼見不管她怎麼說,元氏都不會同意,同義又在花廳等著,顧文茵隻得說道:“那你給我一千兩。”
元氏才要開口,顧文茵目光幽幽的看了元氏,“娘,這一千兩你不給我,以後那五千兩我也一個子兒都不會要!”
元氏默了一默,狠狠瞪了顧文茵一眼,然後轉身進了內室,抱過床頭的樟木箱點了一千兩銀票給顧文茵,“拿著,你就可勁的敗吧。”
顧文茵也不解釋了,轉身急急去了花廳,把一千兩的銀票全都給了同義,想了想,仍舊不放心,向穆東明要了胡十三,讓胡十三跟著一同去鎮上。
這天吃過晚飯後,顧文茵沒有像往常一樣沿著牆根走消食,而是讓穆東明陪著,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,邊走邊消起食來。
“阿羲,難道真像老和尚說的,天下將要大亂?”顧文茵看了穆東明問道。
穆東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道:“這亂不亂的,是他武家人的事,你操這個閒心乾什麼?有這功夫,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大婚吧,就剩一個多月的時間了,想想還缺什麼?”
“管它缺什麼,反正新娘子不缺就行了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穆東明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