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茵點頭。
陳五娘看得一愣,還想再問,突然就響起一陣悠揚的琴聲。
“咦,怎麼還有琴聲?”陳五娘問道。
顧文茵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,不過,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到琴聲了。”
說著話倆人迎著小雪她們走了過去。
“文茵,這到底是什麼花?”小雪看了顧文茵問道:“弄明白了,回頭我讓我哥也在家裡種上一棵。”
陳五娘臉上綻起抹溫柔的笑,說道:“這就是我和剛才說的倒掛金鐘,也叫吊鐘海棠。”
小雪又朝顧文茵看去。
顧文茵攤了雙手,“喜寶管它叫燈籠海棠,我也就跟著叫了。”
“管他什麼花呢。”夏至從一邊竄了過來,“小雪想要花市裡走一趟不就行了,哎呀,這裡一點都不好玩,我們去花廳打葉子牌吧。”
說著話,便一手拽了顧文茵一手拽了陳五娘往回走。
“我今天哪有時間陪你打葉子牌!”顧文茵掙了夏至的手,“你想打,前麵找你嫂子和草草嬸子去,她們幾個在湊一桌都有餘了。”
“草草嬸子她不會,小雪她嫂子又有身孕,徐嬸子替你管著灶上的事,三缺一,你不上誰上?”夏至不依的喊道。
“小雪,你去,輸了算我的,贏了算你的。”顧文茵不由分說的把小雪往前一推。
夏至便放了顧文茵拖了小雪和陳五娘走。
顧文茵看著走遠的夏至幾人,良久,方收了目光看向身側落後她半步的香鳳,想了想,輕聲問道:“香鳳,這幾年你還好嗎?”
香鳳如被針紮般,猛的抬頭看了過來,嘴唇一陣哆嗦後,啞著嗓子說道:“好,挺好的。”
顧文茵笑了笑,抬頭看了眼頭頂被風吹得滿樹顫動的花朵,“還恨我嗎?”
“不,不恨。”香鳳啞著嗓子,輕聲說道:“早就已經不恨了。”
顧文茵不知道香鳳說得是真是假,但真也好假也罷,倆個人要想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,再糟糕下去也好像不可能!
顧文茵臉上綻起抹苦笑,輕聲說道:“駘叔和我說了何文煜的事,你怎麼想?”
“我……”香鳳白皙的臉上一瞬綻起抹緋紅,垂了頭,兩隻手緊緊的攥著裙擺,顫聲道:“我,我不知道,我害怕……我……我配不上他!”
顧文茵聽得心中一痛。
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,顧文茵說起塗展牛的事,“他執意要當麵問個清楚,你要是願意,你就跟他當麵說一聲,要是不願意也彆勉強。”
“文茵姐,我不想見他。”香鳳目光痛苦的看向顧文茵,“我好不容易走出來了,我不想再和過去的人和事有牽扯,那樣……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臟,很傻。我……”
我其實連這場宴會都不想來的!
之所以來,也隻是想讓你知道,我現在很好,你不用再掛心了!
香鳳垂了眼瞼,腳無意識的輾著地下的泥土。
顧文茵看在眼裡,沉沉歎了口氣,輕聲說道:“既然這樣,那就不見吧。”頓了頓,“那個何文煜你若是喜歡,就應下他的提親吧。沒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,人這一生那麼長,誰年幼的時候還不會做錯點事?錯了改過就好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香鳳一瞬間淚盈於睫,死死的抿住了嘴角,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