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把塗展牛送回去,這一來一去的怕是除夕就得在路上過了。
“這沒問題,一桌年夜飯而已,又不是什麼大事情。”
話落,顧文茵起身朝床上的穆東明走了過去,在他身側坐定,看了穆東明,小心的問道:“阿羲,你說這事要不要寫信告訴鐵柱?”
穆東明將手裡才拿起的書扔到一邊,長臂一伸,將顧文茵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,“你想說就說,不想說就不說,沒什麼好為難的。畢竟那姑娘隻是受場驚嚇,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。”
顧文茵歎了口氣,想了想說道:“還是和鐵柱說一聲吧,本來那個何文煜的事情我就想征求他的意見,現在又出了這事,他怪我也好,不怪我也好,事情總是要讓他知道的。”頓了頓,“其實現在最讓我為難的是,要不要把鐵柱還活著的事告訴香鳳。”
穆東明看著她擰得緊緊的眉頭,伸手撫了上去,“彆蹙了,再蹙就成了個小老太婆了。”末了又說道,“你如果問我的意見,我的意思是,小羅將軍既然沒有主動和她聯係,那你也就將作不知道這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穆東明沉了臉,假裝不高興的說道:“可是什麼?這都什麼時候了,不睡覺儘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,吹燈,睡覺!”
話落,手上暗勁一甩,隨著“噗”一聲響,屋子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下一刻,漆黑的屋子裡響起顧文茵的一聲輕呼,“你乾什麼?”
“我侍候夫人安歇……”
“我不要,我很累了,我……”
顧文茵的抗議聲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掩蓋。
窗外,月如光水,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迷人的薄紗,夜顯得寧靜而又安詳。
一夜無話。
次日,天忽然變得陰沉沉的。
顧文茵心裡記掛著香鳳,即便昨夜被穆東明鬨到快至三更才睡著,但到底還是天一亮便醒了,隻是,睜開眼時,身邊一側卻是空空的。
“阿羲。”
沒有穆東明的聲音。
顧文茵想著,應該是早起去練功了,便也沒放在心上,躺在床上醒了會神後才起來。
她這才剛趿拉著鞋子準備去洗漱,早起不見的穆東明卻突然裹著一陣風走了進來。
“回來了,今天好像變天了呢,外麵是不是要下雨?”顧文茵問道。
“是變天了,你稍微穿多點。”穆東明說道。
顧文茵聽著穆東明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冷意,不由腳步一頓,抬頭朝他看了過來。這一看,不由便變了臉色,“你怎麼了?臉色這麼難看。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穆東明朝顧文茵看了過來,默了一默,“丫頭,塗展牛不見了。”
顧文茵一瞬僵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