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嫁給他?”顧文茵很是疑惑的問道。
香鳳茫然的點頭,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,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?迷迷瞪瞪間,耳邊再度響起顧文茵的聲音,“香鳳,你放心,你不想……”
“不,不,我願意的。”香鳳打斷顧文茵的話,一迭聲的說道:“我願意的。”
周遭一瞬的靜寂後,響起顧文茵乾脆利落的聲音,“那行,我們去花廳商量下婚事。”
接下來,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。
直到何文煜起身告辭,香鳳才似如夢初醒般,猛的抬頭朝何文煜看去,一張臉白了紅,紅了白,哆嗦著嘴唇皮,想說什麼卻在對上何文煜含笑看過來的目光時,到了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。
何文煜看在眼裡,含笑走上前,“你彆怕,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會站在你前麵的。”
香鳳一怔之後,突然就紅了眼眶。
何文煜看在眼裡,心痛莫名,但礙於在場的穆東明和顧文茵幾人,隻能給了香鳳一個安慰和鼓勵的笑,末了,轉身向穆東明和顧文茵告辭,由十三送了出去。
花廳裡。
穆東明知道顧文茵肯定有話和香鳳說,隨便找了個借口先回了主院。
香鳳默默的流了一會兒淚,再抬頭時,才發現花廳裡隻剩下她和顧文茵倆人。
“文茵姐。”
顧文茵聞聲抬頭看了過來,對上香鳳哭得紅腫的眼睛,笑了笑說道:“我同何文煜說過了,待你及笄後,你們再完婚。”
她今年才十二,離及笄還有三年。
莫名的香鳳便鬆了口氣,三年,誰知道這三年會發生什麼呢?何文煜年少有才,考個舉人,進士也不是不可能的,到時這婚事還能成嗎?
顧文茵似是看穿她的想法,“香鳳,這樁婚事,除非是你不想要,旁人誰也動不得。”
香鳳一瞬緊了目光,訥訥喊了一聲,“文茵姐!”
顧文茵上前摟了香鳳往外走去,“好了,彆想了,這幾天好好歇歇,過幾日媒人重新上門後,這件事定下來後,你跟著我們出海去玩幾天,就當是散散心。”
香鳳卻是嚅嚅的說了一句,“可是,塗展牛他還沒找到呢!”
顧文茵:“……”
***
陽州城外十裡地有個六角涼亭。
這涼亭除了用來讓人避雨和歇腳外,還有一個用處,便是方便親朋故舊送彆時置一桌簡單的送彆酒。
這天豔陽光高照,六角亭裡幾個衣著不俗年紀老少不一的男子正端著酒盞話彆時,突然響起一陣“隆隆”聲,乍一聽像是打雷一般。亭子裡的人不由得,齊齊抬頭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了過去。
天邊處浮塵滾滾,隨著那浮塵越來越近,眾人這才明白過來,之前的“隆隆”聲並不是打雷,而是眼前幾騎的馬蹄聲。
眾人笑著收了目光,繼續把酒言歡,卻在這時,一道粗獷的嗓音響起。
“四哥,前麵就是陽州府了!”
“嗯,很快就能見到爺和夫人!等進了城,一定要讓爺補我們一頓喜宴!”
“那是一定的!”
話聲隨著馬蹄聲很快消失。
涼亭一側停著的黑漆油蓬馬車裡,一隻手顫顫瑟瑟的撩了開了簾子,目光死死的凝視著那一行消失的行人。
“怎麼,你認識那一行人?”耳邊響起狐疑的聲音。
塗展牛收了目光,抿了抿嘴,抬頭看向眼前風流雅致的一張臉,默了默,輕聲說道:“認識,穆東明的護衛,他們應該是從南越趕過來的。”
那張風流雅致的臉上,一對寒光湛湛的眸子陡然便緊了緊,正欲開口再問,身後卻響起道帶著酒意的聲音。
“沈公子,我鋪子裡還有事,就送你到這了,日後公子再來陽州府,郝某再替公子接風洗塵。”
沈重當即將到了嘴邊的疑惑咽了下去,轉身迎上赦掌櫃,笑了說道:“好說,好說,赦掌櫃的放心,我回到青州府後,立刻安排人給你送第一批貨來,你放心絕對給你最低的價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