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宵大急,“王妃!”
顧文茵對覃宵笑了笑,“你遠道而來,肯定很累了,先去休息下吧,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。”
明天再說?
覃宵眼底掠過抹肉眼可見的歡喜之色,有了顧文茵這一句話,宸王不會再趕他了吧?
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的覃宵突然就覺得萬般疲憊,目送著穆東明和顧文茵離開,剛想一屁股坐回椅子裡,眼角的餘光卻覷見正低眉垂眼往外走的燕歌,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內側,他重新站了起來。
“燕歌。”
燕歌步子一頓,默然片刻,轉身朝覃宵看了過來。
“好久不見,你還好吧?”覃宵扯了嘴角臉上露出一抹自認為陽光溫暖的笑,卻不知道,他雖然洗漱過了, 但也僅限於衣裳和臉乾淨了些,眼底的血絲以及下巴上青青的胡渣,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丐幫淨衣弟子。
燕歌點頭,“挺好的。”
本該最親近的人,此刻卻是相顧無言。
便在燕歌打算轉身離去時,覃宵卻再次開口了,“你就打算一直這樣過下去嗎?”
“不可以嗎?”燕歌目光輕抬看向覃宵。
覃宵搖頭,“當然可以,隻是……你還年輕,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。”
燕歌笑了笑,“子非魚,焉知魚所樂,我的事我自己清楚。不過……”頓了頓,“還是謝謝你的關心。”
覃宵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燕歌等了等,見覃宵沒有話再說,想了想,輕聲說道:“客房在倒座,你自己過去吧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覃宵說道。
燕歌搖了搖頭,抬腳走了出去。
不想,還沒走幾步,便看到胡十三在月洞門後探頭探腦的朝這邊張望,燕歌看在眼裡,少不得提了聲音,問道:“十三,什麼事?”
“燕歌姐姐。”胡十三一溜的跑了過來,憨笑著看向燕歌,“晚上還吃鍋子嗎?”
燕歌笑了說道:“吃啊,怎麼了?今天不吃還什麼時候吃?”
“可是,爺和夫人,他們……”
恰在這時,覃宵從花廳裡走了出來。
胡十三很是不待見的哼了哼,覃宵這會子站著都能睡著,哪裡還會再計較胡十三的態度,衝燕歌點了個頭,就朝著倒座的方向去了。
燕歌目光複雜的看著覃宵離開的方身,良久,沉沉歎了口氣,對胡十三說道:“鍋子肯定是要吃的,隻是沒這麼早,你先去巡一遍院子,我這邊準備好了就讓尚小雲來叫你。”
胡十三“哎”了一聲,當即高高興興的去巡院了。
燕歌笑著搖了搖頭,轉身朝主院去尋顧文茵和穆東明。
主院。
顧文茵拆了信,一目十行將手裡的信看完,末了,將信紙重新折好放回信封,這才抬頭對穆東明說道:“嘉誠縣主信裡說,右賢王為感激大周的相幫,願以宗藩關係向大周進貢十年。”
穆東明聞言,淡漠的臉上綻起抹似笑非笑,說道:“這個右賢王到是個聰明人!”
這場王位爭奪戰,雖隻有短短一年的時間,但卻因為老王的昏聵和左賢王的瘋狂,而大大的削弱了南越的國力。與其說右賢王是和大周臣服,不如說右賢王是在尋求大周的庇護,畢竟在它的北邊,古蜀國正虎視眈眈的盯著!
“嘉誠縣主信裡有沒有提武玄風有疾之事?”穆東明問道。
顧文茵搖頭,“沒有。”
“沒有?”穆東明目光微凝,輕聲說道:“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還在武玄風的控製內,不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