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香急急走了出去。
長壽路的顧府。
顧文茵正輕聲的和燕歌說著話,“覃宵聽到我說要拿尚方劍出來嚇人,臉色都變了,一迭聲的勸我,有話好好說,千萬彆亂造殺孽。”
燕歌聽得“噗嗤”一聲笑了,似嘲似諷的說道:“殺孽?一個從死人堆裡站起來的人,還知道殺孽這兩個字?”但下一刻,卻是斂了臉上的笑,看著顧文茵,問道:“難道真的要驚動官府嗎?”
顧文茵歎了口氣,她也不想驚動官府啊,可不驚動官府的代價是什麼?是低頭認錯。彆說穆東明不同意,就是她也不樂意。
這不是一般的事,是人命官司,誰低頭就代表誰理虧。更彆說還有個瘋瘋顛顛的邢芷在裡麵摻和著。這事情,真是愁死人,到底要怎麼解決呢?
想到邢芷,顧文茵不由得看向燕歌,問道:“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邢芷有些奇怪?”
燕歌點頭,“是有些奇怪。”
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為什麼,我有種她對王爺不懷好意的感覺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燕歌目光微微一滯,下一刻卻是笑了說道:“你才發現啊?”
“什麼意思?”這回換顧文茵傻眼了,她看著燕歌,後知後覺的說道:“你是說你早就察覺到了?”
“你啊,那麼聰明的一個人,怎麼這次就……”燕歌笑著搖了搖頭,“我們搬家的時候,邢芷沒使人上門,偏偏臘八節讓丫鬟來送碗粥,是個什麼意思?還有,那總是響起的琴聲,之前若說是巧合倒也罷了,可後來呢?”
“後來?”顧文茵突然想起那天穆東明吹笛,那隱有附合的琴聲,一瞬恍然大悟,失聲道:“我明白了,邢芷她肯定是看上阿羲了!”
燕歌給了顧文茵一個“你才知道”的眼神。
想明白過來的顧文茵,心裡那個鬱卒啊!
虧得她還自詡是聰明人,結果,人家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槍,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!真,真,真是氣死她了!
“燕歌。”
顧文茵悶悶的喊了一聲燕歌。
“怎麼了?”燕歌抬頭朝顧文茵看來,對上她如同蒙了層灰的臉色,好笑的問道:“這是吃醋了?可我看著也不像啊?”
“我覺得,我好像變笨了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“沒有,沒有。”燕歌抬手順了把顧文茵黑如瀑布的長發,打趣著說道:“都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,可你看你這發量……”
什麼意思?
顧文茵瞪了燕歌,“你是拐著彎子說我一直都是笨的吧?”
燕歌哈哈笑了起來。
顧文茵抓起手裡和著的麵粉便朝燕歌灑了過去,“你這個壞家夥!”
燕歌尖叫著躲過,誰也沒想到,這個時候穆東明會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,於是乎,那些細雪一樣的麵粉便灑了穆東明一頭一臉。
顧文茵頓時傻眼了,怔怔的站在那,好半天回不了神。
“哎呀!”燕歌驚叫著,連忙拿了塊乾淨的帕子要上前替穆江明擦拭,不想,被穆東明拒絕了,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顧文茵這才反應過來,才想要上前,可看著自己滿手的麵粉,隻能訕訕的站在那,問道: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穆東明一臉無奈的看了顧文茵,“十三說外麵有個自稱芸香的仆婦要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