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狗還得看主人!
邢芷再如何,那也是他的人,穆東明要是一刀把人殺了,那也罷了。可他卻隻是斬斷邢芷四肢,讓她卑賤得像條狗一樣苛延殘喘,他是什麼用意,潘延生自然知道。
這是穆東明給他的警告,也或者可以說是穆東明對他的折辱!
潘延生是個男人,還是個成功的男人,這樣被人打臉,自然接受不了。哪怕,他已經從俞氏那知道,顧文茵手裡有著尚方劍,穆東明的出身也很高,極有可能是他無法招惹的那種。但,男人的自尊卻使得他將這一切都擱置了下來。
潘延生拾起袍擺,抬腳跨進花廳,無視地上哀號不已的邢芷,看著穆東明,緩緩開口說道:“殺人不過頭點地,穆老爺如此行徑,是否過了?”
穆東明漆黑幽深的眸裡掠過抹不為人知的幽芒,沒有回答潘延生的話,而是問道:“她的所作所為,你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又如何?不知道又如何?”潘延生問道。
強忍著不適黎氏匆匆趕過來的黎氏,恰巧將潘延生的話聽在了耳朵裡,顧不得男女大防,急急跨過門檻,“潘掌櫃的慎言!”
潘延生回頭看向黎氏,臉上綻起抹皮笑肉不笑,淡淡說道:“梁大奶奶,潘某感激你之前所做的一切,這份情潘某記下了,來日有機會一定報答。”
“潘掌櫃!”黎氏心知,今天的事一個不好,很有可能便是血濺當場的結果,情急之下,她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彆了,上前一把扯住了潘延生,“潘掌櫃,我們借一步說話。”
潘延生還要拒絕,黎氏卻是不由分說的將他扯去了一邊的角落,與此同時不忘使了個眼色給隨後趕來的夏至。
夏至衝黎氏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,走到了顧文茵身邊,扯了顧文茵的衣角,“文茵,你勸著穆姐夫人一些,到底你們來陽州是來求財不是結仇的是不是?再說,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賤人所為,潘掌櫃也是被她蒙蔽了……”
顧文茵拍了拍夏至的手,“我明白的,放心吧,不會讓你和大奶奶難做的。”
夏至頓時長籲了口氣。
顧文茵抬腳朝穆東明走去,“阿羲,算了吧。”
穆東明看向顧文茵。
顧文茵對著他笑了笑,目光掃過夏至和角落裡的黎氏,輕聲說道:“夏至幼時幫我良多,我一直也沒回報她什麼,這次就當是還她往年的人情吧。”
那邊廂。
黎氏將今天在顧家做客以及後來發生的事,簡單明了的和潘延生說了一遍,末了,擰了眉頭說道:“潘掌櫃的,說起來,我今天能撿回條命,還多虧了顧家妹妹有個起死回生的大夫,不然……”
“梁大奶奶,你說邢氏買通顧家下人投毒害人,這到底是他們家的一麵之詞,誰又能說,這不是他們家使的一出苦肉計呢?”潘延生打斷黎氏的話,說道。
黎氏氣得差點就一個倒仰。
這可真是……豬腦殼——死不開竅!
黎氏才要開口,卻在這時,突然的一道冷風響起。
電光火石間,黎氏隻看到一道如雪的冷光自眼角掠過,下一刻,便看到那冷光直奔潘延生而來,潘延驚駭之下,連忙側頭避過。
潘延生避過了那道冷光,耳朵邊的寒涼卻滲得他頭皮一麻,與此同時,一縷烏黑飄然而下,不多時便墜在了地上。
看著那一縷斷發,潘延生不由暗忖,如果剛才不是他閃得快,是不是現在地上躺著的就是他的頭,而不是這一縷斷發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