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鐘後,梳洗完畢的顧文茵早飯都沒用,徑直去了外院。
燕歌一頭霧水的跟在她後麵,一迭聲問她,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我瞧著你這神色不對……王爺,他昨天夜裡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顧文茵沒有吱聲,而是一陣風似的去了前院十三住的院子。
“夫人。”燕歌上前一步攔在了顧文茵跟前,“十三他不在,一早跟著爺一起出去了。”
“爺昨天也是帶了十三一起出去的嗎?”顧文茵問道。
燕歌點頭,“是的。”
顧文茵當即繞過燕歌,搶前幾步,一把推開了胡十三房門。
門一開,便有股淡淡的鐵鏽味迎麵而來。
顧文茵擰了眉頭,拔腳走了進去,目光緩緩的打量起屋子來。
到了這個時候,燕歌要是再不知道出事了,那她真就是蠢得沒藥治了。她跟在顧文茵身後,進了房間,幾乎是與此同時,她擰了眉頭,狐疑的問道:“怎麼會有血的味道?”
顧文茵回頭看向燕歌,“你也聞到了?”
燕歌重重點頭,眉頭擰得死死的看向顧文茵,問道:“夫人,到底出什麼事了?”
“王爺身上有傷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燕歌霎時變了臉色,顫聲問道:“王爺受傷了?”
“隻是劃破了點皮,但以他的身手,旁人想要靠近他都難,更彆提傷他。”顧文茵沉吟著說道:“你說阿羲他昨天帶了十三在身邊,現在這屋子裡有血味,難不成,十三他也受傷了?”
胡十三雖然是暗衛裡身手最差的,但那也僅隻是對暗衛來說,放在外麵,絕對是以一抵敵十的高手。可屋子裡這樣濃重的一股血腥味,是不是說明,胡十三他受的傷並不輕?
燕歌和顧文茵交換了一個目光,倆人當即分頭在屋子裡搜尋起來。
不多時。
“夫人,你看。”
顧文茵將手裡衣櫃的門輕輕合上,轉身朝燕歌走了過來。
燕歌撩了床褥子,露出床底一件沒來得及清洗的外衫。
“拿出來了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燕歌俯身,將衣裳拿了出來。
顧文茵接過,緩緩的將衣裳抖開,是胡十三慣穿的黑色鑲白邊斜領直裰,濃重的血漬已經將直裰完全的浸透,如同上漿了樣,白色的領邊和袖口變成了淺淺淡淡的咖啡色。
燕歌慘白了臉,喃喃問道:“這麼多的血,他們到底去乾什麼了?”
顧文茵沒有出聲,而是小心的檢視起直裰來,前前後後看了一遍,最後在直裰的下擺處找到條三寸多少的口子。
顧文茵提著的心落回了原處,這樣看來,這件直裰上的血都是彆人的,並不是胡十三自己受傷了。
“放回去吧。”顧文茵對燕歌說道。
燕歌將衣裳照原樣放回了床底。
回到主院。
燕歌看著默默站在廊簷下,微眯了眼睛看著虛空處的顧文茵,想了想,輕聲問道:“要不要,我找個機會問問十三?”
“不,不需要。”顧文茵收了目光,看著燕歌說道:“王爺既然不和我說,那一定是有他的考慮,我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燕歌張了張嘴,還想說什麼,但對上顧文茵凝重的臉色,最終點了點頭,輕聲道:“好,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