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文茵目光微微一眯,心裡對俞氏到是生起了些許的敬佩之情。能問出這樣的話,可見,在俞氏的心裡,已經動了殺機,隻是,既然動了殺機,為什麼要假接他人之手?
“她為什麼不自己動手?”顧文茵問道。
“潘寶珠被送進京城後,潘延生便不再進俞氏的房,便是同桌吃飯都不曾。”夏至說道,頓了頓,補充道:“再有,俞氏的幾個子女都還小,她怕她真所潘延生殺了,潘家的族人為了霸占產業會對她幾個子女不利。”
顧文茵點了點頭,“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“她說,隻要王爺能把潘延生弄死,她願意送上潘家一半的家產。”夏至說道。
顧文茵忍俊不禁失笑出聲,說道:“她這是把阿羲當殺手了?潘家一半的家產,多的不說,幾萬兩銀子應該有吧?回頭我得和阿羲好好說說,我總算替他找到一個發財的路了!”
夏至被顧文茵的話逗笑,搖頭道:“你看你,這麼正經的事,被你這一打岔,成什麼了?”
話雖這樣說,但夏至心裡也明白,王爺不想做的事,彆說是潘家一半的家產,就是潘家全部的家產擺在麵前,王爺怕是也會無動於衷。隻是,她是真不明白啊,當日王爺為什麼就沒有趕儘殺絕,非得留下潘延生這條狗命呢?
這麼想,夏至也這樣問了。
顧文茵默了一默,輕聲說道:“阿羲他看不上潘延生,他不想臟了自己的手。”
夏至徹底的無語了,半響悶聲道:“可留著,這就是個禍害啊!”
“嗯,我之前沒覺得,現在深有同感。不過,當日那麼好的機會沒把他殺了,現在也不可能把王爺從外麵喊回來,去把人殺了吧?”顧文茵笑著說道。
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啊!
夏至眉眼間染起淡淡的愁緒,輕聲道:“文茵,潘延生到是可以先扔一邊不管,我發愁的還是兗州的疾疫,你說,它不會傳到陽州府來吧?”
“這個,我還真不敢說。”顧文茵說道。默了默,“按道理,陽州離兗州城那麼遠,官府又沿路設卡,凡是疾疫地區的人都不準往外走。可蘇真能把染了疾疫而死的人往河道上扔,自然也會另想辦法把疾疫往其它州府傳。”
“那這樣說來,大家不同意接受難民還是有道理的,便是在城外五裡設防也是可行的。”夏至說道:“我在想,要不要把我娘和弟弟他們接過來,萬一,這難民進不了城門,卻湧向周邊縣府呢?”
顧文茵良久沒有吱聲。
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!
可是,就算真這樣,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?她擔心身在兗州城的穆東明還擔心不過來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