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其實也是燕歌想問的話,但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問,現在聽到梁家新的話,燕歌放下了手裡的活朝顧文茵看了過來。
“是有些打算。”顧文茵輕聲說道。
梁家新目光驟然一亮,問道:“那方便說出來,讓我們大家都知曉嗎?”
“沒什麼不能說的。”顧文茵笑著抬目看了眼梁家新,又看了看燕歌,“原本是想著昨天見過馮大人和他商議一番的,誰想到馮大人昨天有事……”
頓了頓,顧文茵接著說道:“蘇真為達目的已經不擇手段,戰事上的事,我幫不上忙,便想著疾疫上的事,看能不能出份力。”
梁家新聞言,眉頭輕蹙,問道:“你想怎麼做?”
顧文茵想了想,斟酌著說道:“疾疫若是大麵積暴發,最缺的便是大夫和藥材。征召大夫,這是朝庭的事,我們有心也出不上力。到是藥材的事上,我們或許能出上幾分力。”
話落,顧文茵抬目看向梁家新,“我這裡有一張治疾疫的方子,叫沉香阿魏丸,我想把它做出來,然後讓人送到兗州去。”
梁家新和燕歌一瞬瞪大了眼,不待兩人出聲,另一道沉悶的聲音卻突然響起,“夫人,此話當真。”
三人不由得抬頭看了過來,卻原來是盧少成領了曹東揚走上來,恰恰將顧文茵的這句話給聽見了。
曹東揚急步朝顧文茵走了過來,燕歌看見,連忙上前一步,擋在顧文茵跟前,惟恐曹東揚對顧文茵不利,不想三步之外,曹東揚卻步子一頓,緊接著“撲通”一聲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。
突然而起的變化,使得顧文茵幾人當即變了臉色。
曹東揚已經抬頭眼睛泛紅的看著顧文茵,哽聲說道:“夫人,倘若真像您說的那樣,您能做出治疾疫的藥丸,我願意帶人將藥送往兗州。”
“曹壯士先起來說話吧。”顧文茵回過神來,示意梁家新上前扶起曹東揚,這才接著說道:“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,這方子能不能治疾疫,需要先驗證。偌若驗證可行,卻是需要大批量的藥材,而這藥材從何而來,也是一個大難題……”
曹東揚明亮的眸子,一瞬變得黯然起來,稍傾,卻是一咬牙大聲說道:“既然有法子,總得試試,夫人需要曹某做什麼,儘管吩咐,我絕不推辭。”
顧文茵當日去南城難民營,就是為的找一個熟悉兗州青陵縣的人,此刻,不待她提出,曹東揚先就表了態,事情能這樣順利,著實叫她大喜過望。都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,之前尚且信心不足的她,突然間就信心倍增,覺得這是件事並不是那樣的難行。
“好,那我在這先謝過曹壯士。”顧文茵說道。
曹東揚連稱不敢,說應該是他替兗州十幾萬百姓謝謝顧文茵才是。
顧文茵請了曹東揚坐下,燕歌適時的遞上了一盅熱茶,曹東揚連忙起身道謝,再坐下時,莫名的便變得拘束起來。
“曹壯士……”
“夫人喊我老曹吧。”曹東揚說道:“認識的人都是這樣叫我,壯士兩字實在愧不敢當。”
顧文茵從善如流,笑著端起手邊的茶盅對曹東揚舉了舉。
曹東揚連忙端了起來,卻因為瓷盅太燙,手晃了晃刹時間滾燙的茶水潑了出來,很快便將手給燙紅了一大塊,他卻咬著牙,愣是淺淺啜了一口後,這才放下了茶盅。